不得。

他哪有这么顽皮恣意的门生。

姜晏双手搁在闻阙肩颈处,十根手指使足了力气揉来捏去。然而她始终是个不沾阳春水的贵女,两辈子没干过出力的活儿,再怎么努力也像是猫爪子挠人,欠点儿酸爽的火候。

闻阙刻意忽略了心头攀爬的痒意。

他放松肩背,渐渐阖了眼。在充盈茶室的苦香中,姜晏覆身上来,抱着闻阙细细抚摸他的脖颈与下巴。

闻阙下意识做出吞咽动作,喉结在姜晏手心缓缓滚动。

“晏晏。”

他的嗓音是浸溪的冷玉,“你现在,执念可曾消解?”

姜晏含糊地嗯了一声。她枕着闻阙的肩膀,眼睛半垂,瞳孔里的光是散的。半晌,小声道:“快了。”

“这样啊。”

闻阙抬手揉揉姜晏的脑袋。他没有评判她的作为,也无意指摘她的心态。人总要将过去血淋淋地全部撕掉,才能摇摇晃晃向前走。

“我希望能再快一点。”

他说。

姜晏嗯嗯应答着,不一会儿钻进闻阙怀里,闹着说自己犯困。闻阙为难地看着案头好几份麻烦的卷宗,终是决定哄姜晏去小榻休息。

姜晏不愿去:“那竹榻又硬又冷,还不如闻子鸠的腰腿!”

说话过于直白,短暂静默后,左相大人轻咳一声,若无其事地拿起卷宗来。身体却自然调整了姿势,好让少女抱得更加舒服。

就这样,怀里揣着个姜晏,闻阙专心致志继续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