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问道:“你既学了打鱼绳,那总归也学过解鱼绳罢?容昭,来,起来自己解?”
容苏明抬手捂脸,袖子落到手肘处,露出一节白净纤瘦的小臂,“这个解不开的,要是湿了水就更解不开,我和方三就曾用这个法子整过......忘了整过谁,但听说兆联死的时候,就是被这种绳结反绑着手脚的。”
“兆联是谁?”花春想不死心,依旧认真解着绳结,某个瞬间,这样的场景让她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她以前就曾如此给容苏明解过绳结,还是说是容苏明给她解过绳结?她实在记不清楚了,或者说是她曾做过这样的梦。
容苏明平躺在哪里,隔着衣服抓了抓肚子,道:“兆联是书院同窗,我们那一茬儿,整个碧林书院只有两个城南籍的生徒,一个是温不周,另一个就是兆联,兆联......媳妇儿,我渴了。”
花春想:“......”下次她也要醉酒一回,当当姑奶奶摆治容苏明,“就知道你定然是要喝水的,等等啊,给你倒。”
连着三杯水下肚,容苏明去了趟东净,回来后非要拉着花春想说兆联,花春想只好耐心听着,即使容苏明说得颠三倒四。
“兆联和叶轻娇在一起过,十六、七岁时候,那时温离楼远在朝歌,叶轻娇她爹失手打死了自己媳妇,要被叶轻娇送去公府,她爹就嚷嚷叶轻娇未婚怀子,闹得人尽皆知,兆联趁机认下此事,他走错一步棋,想利用叶轻娇,城南贫不止五代,实行贫改好比登天,况人有好有坏,善心难恒,劣根难改,利益难均。”
“兆联死了,”容苏明伸懒腰,眼睛闭着,淡淡道:“他的命案至今没破,好像现在还有人说是温不周杀的他,上次你说叶轻娇藏在收容司的孩子,其实是个女孩儿,我帮她找回来的没错,但那孩子是温不周的,那孩子见温不周一面,就捅了温不周一刀......”
若非这家伙吃醉酒跟自己絮叨,花春想如何也不会知道事情原来还有这一面,扯出来的别人家的是非恩怨还真不算少,她还是不知道的为好,遂道:“容昭,你困不困?”
“困呀!”说起这个,容苏明就开始扯自己的腰带,嘟嘟哝哝道:“你帮我解开这个嘛!穿着衣裳没法睡觉呀,我好困呀!”
花春想:“......”
伸手抽来毯子将人严严实实裹了,容夫人起身站到床边,叉着腰舒了口气,“且老实睡着罢,明儿起了自己解腰带,真能摆治人。”
转身唤小丫头桂枝进来看着容苏明,花春想提步去了方绮梦那里,她还得看看那边醉酒的情况如何,唉,她可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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