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堂之高(4 / 4)

所为。”

至于彩蝶做这些事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彩蝶之母马氏乃你大嫂嫂乳母,因我夫妻二人之间偶有不和使得她心有不平,欲为主出头,借你大嫂嫂名声与人脉做出这些事情终究只为报复于我,其心可诛......”

容苏明坐在长兄容昱对面,眼角不可控制地眯了起来,须臾,她似费了好大劲才艰难地吞下那些话的内容,且又愣了片刻才算消化掉长兄所表达的意思。

这一刻,容苏明感觉虚空中凭空飞来两个小人,左右开弓地照着她的脸啪啪连续抽着清脆响亮的大耳刮子,边抽边嘲笑道:“你他娘给我清醒清醒罢,蝼蚁般的人儿啊,你纵使拼上性命又如何?统统抵不过高位之人一句话,一句话......”

“长、长兄,”容苏明耳朵里嗡嗡作响,她听见自己颤抖着声音问:“人命,竟是这般卑贱的么?”

容昱微愣。

被大晋推翻的前朝发迹于北方草原,窃中原九鼎后前朝以种族以及淮江地域为准将国人分为四等,草原人为上等、汉之淮江以北人为二等、淮江以南为三等,江海渔民为四等且世世代代不得上岸,人之贵贱等级至此发展到顶峰。

晋推翻前朝,便举的是“生民大同、岂有贵贱”大旗,至而今,四海升平,万国来朝,民以家储五万缗而不称富,三六九等高低贵贱随之而来,生民大同,生民又岂大同?贵贱又从何以消?

这要叫人如何回答才好!盖居庙堂且哀民生多艰耳。

“我懂了......”

在容昱的沉默中,容苏明勾了下嘴角,似笑又非笑,“所幸我还有点价值,今后靠阿兄多多提点了。”

“我去找温离楼。”留下这句话,她人就大步离开。

二妹的脚步声愈来愈远,直至最后消失,临街的窗户外传来货郎叫卖的吆喝,打铁铺子里叮叮当当的动静交错不绝,马车轮子从街道的青砖上碾过,辘辘远听,是万丈红尘。

不知独自在这里静坐多久,面容沉静的男人犹如化身石雕一动不动,那扇只开了一半的窗户外飞过几只麻雀,一直落单的扑腾落在了窗台上,叫声叽叽喳喳急切又慌张,静谧的屋子、凝固的空气瞬间被这叫声冲去死寂。

鸟叫声惊人,容昱眨眨眼,这才好似活过来了一般,抬手摸眼角,指尖染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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