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着帽子的手僵住了,好半天才忍着恶心往头上摸了一把:“……我操。”

镇上的理发店元午从来没进去过,他一般都自己用剪刀盲剪。

“洗头还是剪头?”这家理发店没什么生意,只有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坐在里面玩手机。

“洗。”元午说。

“坐吧。”女人指了指镜子前的一张椅子。

“直接水洗,”元午没坐,“我头上有屎。”

“……哦。”女人愣了愣。

洗完头元午坐到了椅子上,女人拿了毛巾在他头上擦着:“先生不剪一下头发吗?挺长的了,你这种自来卷得打理呢。”

“不剪。”元午回答。

“不打理显得人不精神,”女人没有放弃,继续说着,“你看你这么帅个人,头发跟没睡醒一样……”

元午站了起来,拿了钱放到桌上走出了理发店。

“不吹干啊?”女人在他身后喊。

“吹个屁。”元午低声说。

这种天的确也没必要把头发吹干,摩托车呼呼一通开,回到沉桥的时候都已经干得差不多了,只是一路烟尘滚滚让他觉得这头也白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