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凶,落到现在就是犯法,可我当时真的不懂,我看你要把人送走,我想都没想,就跑出去叫人了。
顿了顿,苦笑一下:“早知道你会被那个女人影响,我那天就不该去叫人,索性让她走算了。也就没后来那些事了……”
茶几早就收拾完了,罗茹一遍遍的擦,边擦边说,像是有诉不玩的衷肠,直到主卧的门被拉开,厉承冷脸出现在博古架旁,沉声打断了这一切。
“你怎么会在这儿?”
罗茹吓了一跳,缓慢转身,手里还捏着抹布,正要说你不是刚刚都看到了么,却一眼见到靠在墙边的辰涅,以及刚刚洗完澡穿着睡袍出来,头发上还在滴水的厉承。
她瞪着眼,目光在厉承和辰涅之前来回穿梭,讷讷道:“你什么时候……”
厉承皱眉冷脸看她,辰涅却幽幽道:“他刚出来,我出来有一会儿了。”
罗茹暗自倒抽气,手里的抹布死死捏在掌心,不知辰涅听到多少,又听懂多少。她说的那些,字字句句都是不能外人道的秘密:她对厉承的心思,厉氏内部高管间的关系,还有当年买人进山这件绝不可被挖出来的那件丑闻……
后背滋出冷汗,不知该如何,但罗茹更惊讶于辰涅为什么会半夜出现在金海茂,她不是被秦微风调去营销部了么,为什么又和厉承纠缠不清?
厉承抬步上前,身型挡住罗茹落在辰涅身上的视线,冷眼看她,扫向电梯口:“门卡留下,出去。”
罗茹咬牙走过去,低着头,压低声音对厉承道:“她为什么会在这儿,我刚刚说了一些话,我以为是你,她都听到了!”
厉承的眸光越发冰冷:“我再说一遍,出去!”
罗茹在厉承这边从来没骄傲过一次,屡屡遭嫌弃,如今又是在辰涅面前,更是羞愤难当,手里的抹布一扔,包里翻出门卡砸向茶几,挎着包飞速离开。
电梯门合上后,辰涅依旧靠在墙边。
厉承转头去看她,眼里还有没来得及收起的不耐,但眨眼间那些情绪通通烟消云散:“都听到什么了。”
辰涅直起身,走过去:“我出来的时候弄了些动静,她不知道是我,以为是你,就说了一些……表白的话。”
厉承垂眸看她:“还有呢?”
辰涅:“你和陈枫林的关系很差吗?”
厉承轻轻浅浅地“嗯”了一声。
辰涅依旧看着他:“厉承。”她喊他名字的时候,总是很郑重:“你还记得十年前的事吗?”
他们站着的地方靠近酒驾,厉承抬起一手撑在架子上,臂腕顿了顿:“她提到十年前了?”
十年前,具体是什么事,他们都心知肚明。
但厉承却紧跟着说道:“半年前罗茹的哥哥在我这里住了一周,门卡给了他一张。”
“厉承,”辰涅贴近,抬着脖子,灯光下露出狡黠地轻笑:“我还没有责问,你不用这么快坦白从宽。”
厉承垂落的一手搂住她的腰:“你这么看着我,我倒觉得自己似乎还有什么没交待完。”
“的确有。”辰涅顺势趴在他胸口,鼻尖萦绕着缕缕水汽和沐浴露的香味,她闭上眼睛,贴着他的胸口,又听到他蓬勃有力的心跳。
“厉承,十年前我就问过你,你喜欢我吗?”
他低头,亲吻她的额角:“这个答案显而易见。”
“不,我是问你,十年前,你喜欢我吗?”
搂在腰间的力量骤然加紧,辰涅在这个男人的怀里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心跳加快了。
没有回答,但辰涅觉得她已经得到了十年来最完美的答案,她心中忍不住发颤,像决堤的冰河泡进了温柔的日光浴下,那些曾经坚不可摧的瞬间融化。
短短二十多年的人生,十七岁是个转折,她曾经的挣扎、痛苦、努力、彷徨在那一年从深山处走出来后通通化作了麻木。十七岁前,她时时刻刻都在期待有个人关心她爱她,十七岁后,再尝人情冷暖,便多了旁人没有的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