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通,简易舒没羞没臊喊她:“小涅涅。”
辰涅道:“简易舒,问你一件事。”
简易舒的声音恢复正常:“你说。”
辰涅把手机贴在耳边,转头看路,看寨子里的建筑,看头顶的天:“我回到这个地方,可是我……没有该有的感觉。”
简易舒:“你愤怒吗?”
辰涅:“不。”
简易舒:“难过,恐惧,或者其他。”
辰涅:“都没有。”
简易舒:“你想找到那些人,你想报复吗?”
辰涅看向祠堂门口,那里有两个本地女人,带着孩子在祠堂门口卖茶叶蛋,她紧紧盯着他们,努力寻回该有的感觉,最后肩膀一懈,叹道:“没有。我不想找谁,我也……不想报复谁。”
简易舒:“那好,你找个那个男人了是吗?”接着道:“告诉我,面对他的时候,你都有什么感觉?”
“……………”
辰涅没说得出口,到嘴边的话,咽下去了。
她对厉承的感觉?
她看了看手里的空瓶子。
她对他的所有感觉,就是从头到尾她做的那些事,看着他,望进他的眼底,多巴胺飙升,忍不住浮想联翩。
但这些话,她怎么对简易舒说?哪怕那是她的心理医生。
简易舒并没有勉强,继续道:“辰涅,你一定要好好想想,回想几年前你对那个地方的心态,再结合你现在的感知感觉,你要有意识的想办法让自己弄清楚,对十年前,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辰涅皱眉,也就是说,很有可能她多年执念的事,她早就放下了,只是这么多年盘横在心里耿耿于怀,如今回来才明白她早就不在意了?
是这样吗?
可为什么在发现对这个地方没有太大感觉后,她心理并没有如释负重的感觉?
简易舒又道:“告诉我,最近你有没有做梦,梦到些什么特别的事?”
辰涅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的那个梦,她皱眉:“我梦到,我梦到十年前,他们让他推我下去。”
简易舒听懂了:“然后呢?”
辰涅:“我说——把我推下去。”
简易舒斩钉截铁道:“ok,今天到此为止。等你回来,我们再聊。”
辰涅愣了愣:“今天你不给我‘发药’?”
简易舒笑了笑:“小涅涅,现在不用我给你药,你已经在尝试救自己了。你要相信你自己,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如果有问题,就像今天这样,给我电话。”
辰涅:“好。谢谢。”
挂了电话,辰涅转头看人群,眯着眼睛。
她对这里没有任何想象中该有的感觉,那她为什么想要回来?她在执着什么?
突然“咚”地一声,辰涅转头看向祠堂,那是平安钟的声音。
辰涅收回视线,抬步离开,走了两步,突然顿住,转头看向身后。
她买了祈福锁,锁上只刻了两个字——厉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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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承走到廊下,看到辰涅已经回来了。她坐在小板凳上,伸着笔直的两条长腿,无聊扔食喂鱼。
他看了两眼,转身正要离开,辰涅叫住他。
他转身,看到她腿上放着包,正从包里拿出什么。
厉承看向她手里,是压扁了的塑料瓶。
辰涅抬手扔过去:“留个纪念。”
塑料瓶抛过来,厉承抬手一接,转身进屋正要扔进垃圾桶,忽然发现里面有把很小的钥匙。
院子里,辰涅拍拍手站了起来,她电话铃声一直再响,她都懒得翻包,此刻才接了起来。
辰涅知道是谁,手机放到耳边,冷笑了一下,没吭声。
那头陈硕冷冷开口:“把u盘还给我!”
辰涅口气随意:“u盘?”
陈硕:“范粟晨说u盘给你了,我知道你在大寨,把u盘给我。”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