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我。
“有人吗?大淼在家吗?”
屋里传来女人的声音。
“进来吧。”
有气无力,略带疲惫。
啥人咱都见过,也没在乎,溜达的往里走。
屋里乌漆嘛黑的,也没开灯,借着外面的光线看清屋里的摆设,我心里哇凉哇凉的。
看来出差的差旅费大淼是不能报销了,这家伙穷的叮当响。
一铺小炕,大淼躺在上面,一床被子,大淼盖在身上。
屋里还有一个破旧的方桌,估计是我爷爷那辈留下来的,上面摆放一个铝盆和一碗一筷。
没了。
其他的应用之物,啥都没有了。
我皱着眉平复心情,呼出一口浊气,这才问。
“那个,大姐,你是叫大淼吧,我是德城来的。”
点到即止,很多事儿是不能说的,何况这种生活环境,说多了招人烦。
大淼满脸沧桑,估计头发和脸是过年洗的,现在瞅着还算干净,听完我的话,看了看我们一行三人,苦笑一声。
“呵,那家伙还在找我,唉,找什么,我是一个罪人,找我干什么,屋里小,没地方坐,你们找我,有事吧?”
竟然不是东北人?
口音正宗江浙沪一代的小家碧玉。
我挠着头,看着还有几分素养的大淼,不知道如何开口。
余生看我没说话,走到炕沿边。
“老大姐,你的病这么严重,为啥不去找白坚石治啊?”
人最怕在落难的时候遇到关心自己的人,余生这一句话,直接扎大淼心上了。
“呜呜呜”
大淼哭的痛彻心扉,余生老司机在阴沟里翻车,给这家伙臊眉耷眼整的一个劲搓手。
嘿嘿,
看余生吃瘪,我心里这个高兴。
装比,让你装,这回搞不定了吧,还得我出马。
没等我凑上前呢,金诺屁颠的蹦上炕,盘腿坐在炕上,小手轻轻拍打大淼的肩膀。
“阿姨,你难过的什么吖?我的俩个小哥就是过来给你解决问题的,你有啥话你就说呗,反正你的病已经无药可医了,还不如死前把藏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那多痛快,是不?”
看看人家金诺这丫头多会唠嗑,反正听着就那么得劲。
大淼吸溜了半天鼻涕,这才悠悠转醒,缓慢的说。
“唉,其实我是一个骗子,我骗了白坚石的感情,害了我自己的儿子,还苦了自己,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
我们三个安静的听着大淼讲述几年前的经历,越听心里越觉得人心险恶,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
原来大淼本是一个将死之人,她自己都不清楚从哪里而来,记事已经是在延边,父母早亡,自己凭着捡破烂维持生活。
可就在十八岁生日那天,有一个人过来告诉自己,你活不长了。
最近是不是觉得胸口发闷,脑袋时不时的迷糊,一阵过去又开始刺痛,做梦会梦见父母来接她,虽然来的时候很温柔,生怕吵醒了自己。
那人说了很多症状,大淼半信半疑。
毕竟是一个处世未深十八岁的大姑娘,再加上那人给了她一大笔钱,告诉她以后都不用再吃苦了,只不过需要等若干年后,做一件事。
别说做一件事儿了,哪怕让自己以身相许,大淼也乐意。
人在穷到吃不上饭的时候,唯一的需求是吃饱穿暖,而不是什么所谓的精神追求。
大淼的物质生活越来越好,从那之后,给自己钱的那个人一直就没出现过,甚至连名字大淼都不知道。
人是健忘的,特别是在大淼通过物质方面的滋润,越来越漂亮,追求者不计其数的时候,她整个人沉醉在众花捧月的气氛里,无法自拔。
在自己二十多岁,相处了一位如意郎君,要脱衣服干点正经事的时候,那人竟然贸然闯入了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