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平安立即明白过来,很可能是自己病得很严重,于是亲妈用野人们的土法替她治病。

她从亲妈的怀里挣扎出来,查看自己的情况。何止是胳膊,浑身都抹满绿草汁,身上还有干掉的残渣。从碎草上的残留的牙印可以看出,这些肯定是亲妈用嘴嚼碎的。草药多苦啊,亲妈就这么一点点嚼碎了糊在自己身上降温。

景平安抱着亲妈的胳膊,亲昵地蹭了蹭,暗自下决定,等再长大一点,她一定要用石头磨一个石臼出来掏药。不过,也不用再长大一点,再在就可以教亲妈用石头捣药。

她想去找石头教亲妈捣药,但刚醒,手脚发软,没力气,爬起来都困难,只能软绵绵地窝在亲妈的怀里,想着还是等身体好起来再说吧。

亲妈探身从草窝边上拿起一堆放在宽大叶子里的野果,喂给景平安吃。

野果跟车厘子差不多大小,呈褐红色,散发着浓郁的香气,上面还带着土和草茎,口感像极熟透的草莓,这让满嘴苦涩味道的景平安吃得停不下嘴,同时不忘给亲妈分一些。

亲妈推辞不掉,意思地吃了两颗,便把剩下的都给了景平安。

景平安吃完野果,又摸摸自己的额头不烫了,鼻子也不塞了,这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她吃饱后,精神了很多,睡不着,窝在又躺下睡着的亲妈身侧打量起四周。

她们睡的这个草窝是建在石头几块巨大的石头中间,大概有十几个平方大小。

其中有一块石头尤其大,足有好几层楼高,并且呈弧形状,形成遮风挡雨的效果。地面和铺床的草都是干的,草窝外丢弃有吃剩下的骨头、小动物的毛皮,看起来像是长期有人居住。

想想草丛里露天不遮风不挡雨的窝,再看看这里,对比起来也算是豪宅了。

到处都是虫鸣声,远处还有野兽的嗥叫,声音此起彼伏,很像狼群。这让景平安的心里直发毛,好在声音有点远,亲妈挑的地方应该很靠谱。

夏天,又是水草丰茂的地方,照理说应该会有很多蚊虫,就像之前居住的野人山洞一样。

可她们睡的这窝不要说蚊子,连飞蛾、虫子都见不到一只,离得最近的虫鸣声都在石头后,隔着挺远的。

景平安猜测可能有什么驱虫的东西。她好奇地左顾右盼,果然在草窝里见到一种不知名的花。这种花的花朵细如米,一团团一簇簇,味道浓郁,隐约有点像夜来香,但不难闻。

亲妈很快便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伴随着远处的夜虫声简直像催眠曲,景平安没过多久也睡着了。

清明,天刚朦胧亮,不远处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和草丛被拨动的声音。

亲妈和景平安同时惊醒。

景平安坐亲妈的怀里起身,警惕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亲妈则反手伸向背后,手摸到了一根比胳膊还粗的圆木棍子上,侧蹲着,大有随时跳起来挥棍砸下的架势。

草窝外是一个小斜坡,石头旁有一些低矮的灌木植物,挡住了视线。

细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不多时,一个红头发男野人的身影出现在草丛旁,鬼鬼祟祟地朝着草窝处探头望来,待见到母女俩齐齐看着她,笑得露出八颗大牙。

景平安一眼认出,这个就是亲妈之前在森林里遇到的ya。

ya的身上还带着水气,头发都还是湿的,脸和身上都异常的干净,像是刚洗过澡。他的五官极为立体,比做过医美手术的小鲜肉还要好看,没有城市男孩的秀气文雅感,湛蓝色的眼睛透着几分欧美人种的风情,手长、脚长,加上结实的胸膛,俊俏中透着健康野性的运动美。

亲妈的颜值其实就相当能打,但跟这男野人比起来就显得灰朴朴脏兮兮的了。

ya在草窝外徘徊,没敢靠近,毕竟带崽的雌性格外危险,能不要惹,就尽量不要惹。可窝是他的,崽也是他的。他犹豫了下,又调头跑了。

过了几分钟,ya又回来了,手里捧着一块长得有点像红薯的东西,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