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了一半,留了一半,等着妈回来吃。

女野人接过肉,又上下打量洗得干干净净的娃,连头发都梳开不打结了,额头上还有根细绳把散开的头发捆起来。她竖起大拇指,赞道:好看。

她把娃塞在手里的肉,掰成两份,跟娃一人一半,吃得笑咧了嘴,忽又想起什么,把孩子背到身后,穿过树枝,去到吱的面前,俯身做了个臣服的动作以示感谢。她做完就懵了:自己向吱臣服,那步呢?

女野人扭头瞄了眼步,发现步正在跟安说话,没注意到,暗松口气,赶紧拍拍胸脯压压惊,溜到一边,问娃怎么不在山洞,大家怎么来这里了。

小野人露又向亲妈连比带划哇啦哇啦地讲这两天发生的事。

……

年龄三四岁的小野人,会爬树,但不会在树上跑,爬上树后,急得嗷嗷喊:“妈”

一群女野人听到娃喊妈的声音,纷纷调头跑过去,顺着声音找到各自的孩子。

她们出门好几天,孩子不仅没饿死,还长肉了,且一个个洗得白白的,连头发都洗过,看起来跟之前大不一样。女野人们满心欢喜和感激地去向吱道谢。

……

景平安见到亲妈安然无恙地回来,问:“怎么样?绿颜族全灭了吗?”

步学着猛兽嗷嗷叫了两声,又比划了一个一群猛兽的动作,忽然觉得不对劲,她看看自己的动作,放下手,清清嗓子,说:“有……嗯……”想了下,说:“猛兽!一群,猛兽,围,嗷嗷,扑……啊呜,洽……把她们……吃了!”

景平安理了下步的话,说:“你的意思是,你们赶到的时候,正好遇到一群猛兽围攻绿颜族,把她们吃了?”亲妈能够比划猛兽的样子、学它们的声音,显然是亲眼见到的。如果是去晚了,看到的就该是猛兽袭击过后的景象,比划的估计也就是被猛兽啃食过的骨头残骸或地上的血渍什么的了。

步把头点得飞快,竖拇指:“娃,聪明!”

吱抱着自家娃过来,又向步问了遍绿颜族的情况,又再问:“草窝外的墙,没……没挡住猛兽?”

步摇头又摆头,侧身做了个撞的动作,说:“砰”又做了个侧身倒下的动作,“撞……塌了。”她想了下,说:“像……大蟒蛇……那回……”指向山洞。

景平安说:“正常,砌墙不能只用石头,还需要水泥或者粘土糊上,不然就是豆腐渣工程。”

吱和步齐刷刷地看着她,听得不是很懂,但意思明白:安知道怎么砌不倒的墙。

吱对景平安说:“细说。”

景平安挥手,“以后再说。”抵御这里的猛兽,院墙根本扛不住,得建城墙或保垒,在墙头还得加防盗刺,不然以猛兽的攀爬能力,再高的墙都能翻过去。这对山崖族来说,工程过于浩大,现在根本负担不起。

吱让步先去休息,她则让大家把窝都迁到树上,告诉她们绿颜族的栖息地遭到野兽袭击灭族的事。

跟着步去的那些女野人,绘声绘色地讲起她们在山坡上远远地看到的那一幕。

她们赶到的时候,正好见到一群猛兽从一侧的树林里钻出去,分作两排将绿颜族的栖居地包围。它们轻轻松松地翻过墙进入到草垛中,有女野人抱着孩子从草垛里出来便被猛兽扑翻在地……

几头猛兽蜂拥而上,当场把人撕碎分吃了。

还有女野人比划:步将箭搭在弦上,盯着绿颜族,过了好久,才收弓,带着她们离开。

步看到同伴的比划,美滋滋地告诉安,“亚,不在,族群。”

景平安说:“他聪明,早在来报信的时候就跑了。”她想起自己差点被渣爹用骨矛戳死,不是很愿意提他,但要说有多埋怨,也没有。

人种不同,习性不同。在这个世界,男野人并不是家庭成员,哪怕是生身父亲,跟陌生男野人没什么区别。于族群而言,男野人是所有幼崽的威胁,他们没有保护、照顾子女的责任,相当于被放逐驱赶的一群人。这里的家庭成员只有母亲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