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二丫向来是最喜欢做女工了,闲了这么一阵子,手正痒着呢,当即接了那块帕子一看,就止不住叹道:“果然是一等一的好料子啊,怪不得要从京城带回来。
孟姑娘,你看我给您绣对富贵牡丹图好不好?两副花色是一对的,拼起来是一整副,单独拿着也好看。”
孟雨萱拍着手赞道:“甚好甚好,那么就有劳金姑娘您了。”
“不麻烦,我最喜欢做绣工了。”金二丫将那两条帕子仔细地折了一下装进怀里。
“那孟小姐,我就先回去了,过几天我把这帕子给绣好了,到时侯是我给送到您府上,还是您上我门上去取?”
孟雨萱转着眼珠子笑得一脸俏皮:“那就再过三天我过来取吧,免得麻烦你再跑一趟,我还刚好想再见见你,和你好好聊聊天呢。”
金二丫笑了笑:“那就三天以后见,我一定准时把帕子给您绣好。”
孟雨萱又扯着她的手,亲亲热热地给送到楼下,一直目送着金二丫小巧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孟雨萱这才收起那一脸热笑,款款转身,压抑着舌尖崩出两个字:“贱货!”然后由丫头侍着手登上身后的马车,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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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一秤到了家,又足足睡了一天一夜这才算是缓过点儿神来。
暴食加宿醉又在车上赶了那么久的路,当真是身上乏得很。
当时醉酒的情形自己都记不起来了,隐约只能想起张铎那张满是为难的脸,一会儿幻化成那个人的样子,一会儿变回是他自己。就那么交替着在自己的眼前晃,晃着晃着,自己就睡着了,再睁开眼是在自己家的床上,一家人全都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眼看自己醒过来,王金枝那一张大圆脸早就笑成了一朵花,连声冲着她表白道:“啊哟哟,三丫头你可算是醒了?你离开家的这段时间哟,可多亏了你二叔帮你看店,哦,对了,还有你四叔,这一阵那生意做得极为顺当,他们两个可得是头功一件。”
金一秤扶了扶额头,接过娘递过来的蜂蜜水喝了一口,感觉她的眼神有点欲言又止。
“娘,怎么了?有事儿?”
柳翠娥看了一旁笑得得意洋洋的金老二和金老四,道:“没事儿,一秤,就是昨儿个大勇过来找你了,怕是有事儿要和你商量,我说你刚回来累得很,你要是歇好了,到前头铺子里去找他吧。”
“哦。”金一秤应了一声正要下炕。
旁边的金老四已经笑出声来了:“三丫头,你要是累了就再多歇上几日,不必着急到铺子里头去,那些事儿留着二哥和我一起办了就行了。”
金老二也在旁边接话:“对啊,对啊,也不是啥了不得的事儿,就是咱们这一条街上连着好几个药材行全都干不下去了,争着抢着的要把铺子转给咱们。嘿,我就说嘛,做生意这种事儿还得是我和你四叔这样的啊,怎么说年纪也比你和大勇大得多,这办事儿上自然比要比你们有主意多了。
反正,我们把话说在这儿了,一秤,这个事儿,你就不用管,只用交给你四叔我们两个人就好,我们两个人一出手,管保叫你妥妥儿的。”
“对,就是这个话,只要你二叔和你四叔一起出手,这收铺子的所有事儿全都是妥妥的。”
收铺子?几家铺子抢着要把生意转给自己?
金一秤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二叔,四叔,到底是咋回事儿,我咋听不明白哩?我走的时侯,明明记得附近几家药材行的生意都做得挺好的啊。之前还听大勇说过,人家都和咱们家打好招呼了,要是那些灾民采的药太多咱们卖不完的话,还能转给他们代销,怎么一转眼,他们全都不干了?”
听到金一秤这么一问,在场的金老二两口子和金老四两口子脸上那股子得意劲儿,就跟那笼子里头张了翅膀的鸟儿一样关都关不住了,摇着头晃着脑,只差想上天了。
最后还是李喜鹊道:“一秤啊,你看看一开始你四婶娘我说啥?这做生意的事儿啊,怎么着都得一家人一起上,换换人,哪个能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