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也感觉自己脑子里那几根筋明显是不够用了,要是再叫这些人扯把几下,怕是自己这个脑袋都要炸开了,别说平事儿,自己就得先晕喽。
金一秤抱着肩膀,眼看着对面的人闹得差不多了,这才开口:“里正大爷,咱们这么说吧。您手里那个乡约我是认的,叫叔叔代我们看管家业,我也认。
只是我不同意别的人来看管我爹的遗产,我只认我三叔,一来我爹生前也就和我三叔最好,相信他在天之灵,也更希望我三叔来照顾我们。
第二,我三叔现在单身汉一个,无儿无女,他来看管我们的家业,定然不会克扣了我们几个……”
“谁说你三叔单身汉一个?他不是还有张兰草的吗?”王金枝跳出来大声吼道。
金一秤又在冲着她冷笑:“二婶,你又来说车轱辘话?刚才不是你说人家两个人和离了,张兰草不算咱们家的人吗?这会又出来这么一句?真拿自己的话当放屁了?”
“你?!”王金枝被堵了个没脾气,当即眼珠子往中间一对,翻着白眼儿晕过去了。
她一彻底闭嘴,场面可就安静下来不少,金一秤冲着里正一抱拳:“里正大爷,您是我们黑沟子村里的表率,向来心思最为清明的人物。
您手里所持的乡约,我们也愿意遵守,第一我们家大宝不满十八岁的时侯,这些家业田产自然该由成年的叔叔代管,但是这上面并没有写具体由哪一个叔叔代管,我们就只有找那个最为合适的。
二叔和四叔名下全都有地,也有家也有孩子,他们自己的事儿都未必管得过来,怎么还能顾得上我们?
只有我三叔名下没有一亩地,连个家也没有,家业交给他我们这才算是放心。这本是一件合情合理的事情,哪里就难办了呢?
里正大爷,您现在只管按照规矩把乡契给写好就成,这件事儿哪怕是说到县太爷那里,我们娘几个也占着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