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收回目光, 盯着?衣领处,“还有第二件事是你拜托卫丞的吧?”

谈宴西笑说:“什么我拜托的?”

“不许装傻。卫丞既然是你发小, 肯定更知道你的忌讳。哪有头回见面,就绕过你直接叫我??做事的?除非一开始就是你委托的?。”

谈宴西再看她的目光便有些玩味的笑意, “……你这么聪明,往后可怎么糊弄你?”

“为什么要糊弄我?”

“保不准我哪天犯了什么错?”谈宴西玩笑语气。

周弥也笑,看着?说:“可以解释,可以叫我原谅,为什么要糊弄?我也不是小孩儿。小孩子????任何事情?一块糖就能雨过天晴。”

谈宴西笑了,刚要说话, 周弥手指轻轻一按?嘴唇, “我来猜猜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好不好?”

“你说说看?”

“你一定在想,这个姑娘怎么这么较真啊,可真没意思。”

谈宴西哈哈大笑,“弥弥, 这话就是你瞧不起人了。”

谈宴西一这样称呼,周弥就似?点了死穴,什么??焰也没了。

怔然片刻,??又出声:“卫丞是真的缺人,还是你非要加塞呀?”

谈宴西说:“?是真的缺人,我也就顺水推舟。”

抬手,捏捏她脸颊,“上回毁了你一个工作机会,这回赔?你可不许跟我耍小孩子脾气,说不肯去,正儿八经的社交场合,你去锻炼了,收获到了,那就是你的。”

周弥一下便说不出话。

巴黎那一茬都过去好久了,?倒还记得,这回的赔礼,十足真诚。

说这是走人情关系,投机取巧也好,可她还没清?到吃碗饭还得从种地这一步做起,端到她嘴边的,她就好好吃。别把饭碗砸了,??、?自己丢人就成。

没多久,车就开到了谈宴西的公寓。

周弥特意带了一身换洗的衣物,单拿一只纸袋装着,放在了一旁,下车时就把它提了下去。

进屋先洗澡,??发现谈宴西的衣柜里,单辟出了两扇门的空间,里面挂了?她准备的睡衣,还有些基本款式的衣物,衬衫、牛仔裤和裁剪简约的直筒裙,应对不时之需绰绰有余。

她坐在换衣凳上,脱身上裹身裙,望着那黑色衣架垂挂的衣服,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自上回吵架,划定彼此底线以后,?们多半不??再次发生那样几乎差点玩脱的矛盾。

谈宴西对她的态度里,少了许多那时不时展现的,仅仅像是对待玩物的轻慢,她很能察觉。

可是,?越接近于完美情人,她却越慌,无端的一种直觉。

像是自己其实在握一把风,以为已经握得够紧了,偷偷张开条缝往手心里偷看。

还是什么都不存在。

谈宴西坐在客厅里,拿手机微信处理点公事。

片刻,起身往卧室去,拿昨晚丢在沙发上的一份文件。

听见浴室水声,不由驻足。随后便将手机往床上一扔,推开衣帽间的玻璃门,径直走了进去。

浴室门被推开的一霎,周弥吓了一跳。

谈宴西穿戴整齐的,就这么踏了进来,花洒浇了?一身,衬衫瞬间湿透。濛濛的白色雾气里,?去捉她的手腕,让她的手往?长裤的皮带上靠。

好像让上一回的事情继续。

……

周弥后悔得很,让她上次手贱,半点好处没捞到,这次都被讨了回去。

她于雾气朦胧中,回头去望?。

?头发被淋湿,柔软地落在额头上,更深的墨色,衬得肤色更白,投入时的表情过于冷峻,可瞳色却深,有灼烧的热意。

她想她也同样。

结束时,水仍然哗哗地洒落,像簌簌的雨声。

谈宴西在她耳畔低笑说:“这倒是省了不少事后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