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弥觉得,都用不着别的,光凭语言自己就能被他玩死。

二十分钟后。

周弥站在药店收银台排队,门口站着一脸郁闷的谈宴西。

周弥付了账,拿着口罩出去,拆出一只递给谈宴西。

谈宴西老大不??愿地接过去,挂绳子在耳上,拉开口罩,捏一捏鼻梁上的密封条。

周弥笑说:“你看,现在谁都信你是感冒。”

谈总好面子,不好解释嘴上伤口是让女人咬的。

谈宴西不冷不热地瞥她一眼,“世上可不只你一人会记仇。”

“??是看你笑话的时候也不多啊。”

谈宴西:“……”

今日行程,考察团要去一个客户家?吃饭。

周弥真以为自己是来做翻译的,一身穿得十分正式,白衬衫搭中腰的米灰色休闲裤,一双高度适中的尖头高跟鞋,头发束作马尾,只化淡妆。

??等和尹策他们汇合后才发现,他们分明已经有翻译了。

出发前,周弥拉住谈宴西:“既然是你们的工作会餐,我又不是翻译,那我就不去了吧。”

谈宴西笑说:“你昨天到今天不一直都在给我当翻译?”

周弥一下抿住唇。

谈宴西低头看她,神??淡下去,“既然说要带你去,就没?不合适的?理。”

他完全洞悉她的想法。周弥很淡地笑了笑,却是再次摇了摇头。

沉默片刻,谈宴西语气清淡地开口:“随你。”

说罢,径直转身弯腰上了车。

司机紧跟着便将车门推上,绕往驾驶座。

周弥往玻璃窗?看一眼,谈宴西戴着口罩,目视前方,始终没往旁边瞥一眼。

她也就干干脆脆地转身,按密码锁,打开了大门。

走进电梯,一面拆了马尾,一面从包?抽出纸巾擦去唇上口红。

到晚上八点,谈宴西回到公寓。

掏钥匙打开门一看,?头亮着灯。

客厅?,周弥穿着宽松的白色短袖t恤,下摆都扎进了浅灰色的卫裤?。头发随意盘起来,梳成了一个丸子头。

她就赤脚坐在茶几旁边,面前和脚边摆了好些书,都是些明显书页泛黄的二手。

她抬起头来看一眼,“回来了。”

谈宴西“嗯”了一声,瞥她一眼,自顾自地先去洗了个澡。

换上睡衣出来,谈宴西往沙发上一坐,点了支烟,低头一眼,周弥还在翻着书。

倒不是在看书,而是翻那上面,书原本的主人做的批注笔记。

谈宴西沉沉地抽了好几口烟,才出声:“白天去买书了?”

“嗯。”

话音刚落,一只手臂伸过来,周弥不由地往旁边让了让。

手?的书被谈宴西抽走,“啪”一下丢在了沙发上。

周弥转个身,抬眼看向谈宴西,她知道他要跟她聊白天的事,赶在他前面开口了:“我好歹是北城外语学院毕业,四年成绩没掉出过年级前三,资格证书该?的也都有。真的完全用不上我,至少提早跟我说一声。”

她白天斟酌了好几遍,这话说出来无比顺畅。

她顿了一下,又说,“当然,或者是我自己一开始就理解错了,你原本就只打算单纯叫我陪你出来玩。那是我扫了你的兴。”

谈宴西其实多少??不高兴,??听她这么一说,他倒没什么可说的了,笑?:“那我给你?个歉。”

周弥眼尾微微一颤,他这轻飘飘的语气让她心脏都往下跌,“……可能你觉得不过是助兴的玩意儿。??我是真真正正拿它混口饭吃的。”

谈宴西伸手,把她从地板上拉起来,叫她坐在膝头,一手抱住她,手掌按在她背后,笑说:“这不是正在给你?歉吗?”

周弥没说什么,只微微叹声气,“……好吧。我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