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最后,独剩那玻璃小杯装的冰淇淋, 缀一粒小小的青花椒。

谈宴西从来不爱吃甜点,转头看她一眼, 就将冰淇淋递过来,??问她要不要吃。

周弥从书页间移开视线, 先望见他骨节分明的手。

顿了一下。

一则,因为没想到谈宴西跟她搭话的态度能这么的若无其事。他们分明不久???才有一番不甚愉快的交谈,而她也自觉已将话说得很清楚。无怪乎?人这么成功呢,总归,论厚脸皮的程度,她是远远不及的。

二则, 她以?跟他出去吃饭, 他那一份套餐里的甜点,他都是会让给她的,有时候就捏着细柄的小勺子,那么去喂她。

周弥心绪浮起又沉下, 撇过目光,“不吃。”

谈宴西就收回手,往餐盘上一放,拆湿纸巾擦手。

一会儿,空乘将餐盘收走,谈宴西起身去洗手间。空间足够宽敞,倒用不??她特意地起身让位,但她还是不自觉地将腿侧了侧。

不久,谈宴西就回来了,似是洗了一把脸,皮肤上还沾有薄薄的水珠。

周弥仍旧侧一侧双腿,给他让位。

谈宴西坐下,拿了塞进旁边杂志篮里的平板,手肘撑在扶手上,手背撑起脑袋。另一只手端着平板,拇指滑动屏幕,看一份pdf格式的文件,偶尔,面露烦躁地无声打一个呵欠。

周弥意识到,自己手里的书,好半晌没有翻到下一页了。

分明刚刚看过的剧情也已忘记,只得又翻回去重看。

一种奇异的感觉,此刻犹如泡在温吞热水里的一种慵困,叫她觉得非常熟悉。

好像,拿掉那些决裂的记忆、两地的分别,他们简直像是仍然在一起,从没分开过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