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

周弥只是微微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谈宴西手指捏她脸颊,“说话。”

该说什么呢?

她一片茫然,只能任由潜意识自由发挥:“……我妈生宋满那年,差一点难产。我在医院陪她,头一次知道,原来女人生孩子,是真的闯过了一道死亡??门。??后,我问我妈,那时候,你为什么不把我打掉啊,这样,你这一生要少受?少的苦。她说,哪里有受苦,你活到这么大的每一天,我觉得快乐极了。她说,??妹妹取名宋满吧?你们一个‘弥’,一个‘满’,都是圆圆满满的意思。”

周弥睫毛已然被濡湿,叫她觉得睁眼都是一种困难,“谈宴西……我不值得名正言顺的圆满吗?你要叫我背叛自己的名字,?着自己爱的男人跟另外的女人结婚吗?你跟祝姓的小姐结婚的时候,我该在哪儿?我要去观礼吗?还是,你要叫我在家里等着你……往后一辈子,都要这么苟且地等着你吗?”

她声音发哑,也发苦,像是生咽了一把粗粝的砂,这一串追问的最后一句是:“……你想要,那只笼子里的绿山雀,死在哪一个春天?”

谈宴西陡然一震。

不知因为她句话,因为手指触到了她眼角滚落下来的灼热的眼泪,还是,听见她说,“爱”?

谈宴西出声:“你方才说……”

周弥仿佛洞明他的想法,这一长串的句子里,他想确认的是哪一句,“我没有什么不可以承认。不然,你刚刚做的事情,我一秒钟也忍不了。爱一个人是一种能力,我很??兴,我妈妈教会我。”

谈宴西?着她,目光沉沉,仿佛在问,既然如此,你还要叫停?

周弥感觉自己脸上皮肤紧绷,是眼泪洇湿后留下的痕迹,“没有原则的爱,和谄媚有什么差别。谈宴西,你明明最讨厌别人向你谄媚。”

谈宴西沉默下去。

灯下,她有一双过分冷静的眼睛,分明,方才,她陪着他一起沉沦时,这眼里有极为动情的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