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沅微微皱眉,这些东西怎么会被锁在这?
那把断剑,正是当年谢宴为了让她能多看他一眼,豁出性命与蛮夷比试,在打斗中被砍断的。
也是因为那次,秦沅才对谢宴另眼相看,甚至倾心于他。
看着柜子里的东西,沉默良久以后才敢伸手去拿柜子里的书信。
第一封上面写着:永庆二十五年,六月初二。
第二封上面写着:永庆二十六年,六月初二。
第三封上面写着:永庆二十七年,六月初二。
一直到第十一封,上面写着永庆三十五年,五月初二。
看着纸上清清楚楚写着“五月初二”,秦沅心脏猛的一紧,眼底泛红,最晚这封竟是昨日写的。
秦沅指尖微微发抖,一封接着一封拆开书信。
她压抑着心底泛滥的情绪,眸中光芒褪尽,微微泛起一抹红,花了近一炷香的时间,秦沅才将十一封信尽数看完。
每一封信都是谢宴在她每年的生辰写给她的,信中所写,字字真情,动人心扉,一字一句尽是对她过往十年的哀思。
那句吾妻秦沅,更是狠狠扎进秦沅心里。
看着满地零散的信纸,心底痛意瞬间泛滥,心底揉碎了般的疼。
最后一封更是诛心。
上面清清楚楚写着谢宴这段时期与她相处的点点滴滴,以及那日她深夜潜入谢宴书房时,谢宴所看到的一举一动。
秦沅神色恍惚,目光空洞,喃喃道:“谢宴说的书信,竟是这个。”
原来,他真的知道。
他知道那张图纸是她动了手脚。
他竟然,明明知道她在做什么,却没有拦她,还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步一步将她送进大理寺。
想到这,秦沅长舒了一口气,用力的闭了闭眼,眼中皆是痛意。
在门口,她心中想过一万种可能,可她万万没有想到,会是如今的局面。
此刻,秦沅再也压制不住内心汹涌的情绪,眼眶瞬间泛红,眸中泪水潸然而下,纤弱的身子也微微发抖,重重跌坐在地上。
秦沅脸上早已布满泪痕。
原来,那日阖眼瞬间,竟不是她的幻觉。
他……真的去找她了。
他没有失信,也没有变心,更没有娶陆婉清。
他竟……在无止境的等一个早就死了的人。
想到这,秦沅死死捂住胸口,耳边瞬间响起当日闭眼瞬间听到的那声撕心裂肺的“沅沅”。
如谢宴这般桀骜之人,是该有多绝望才会如此撕心裂肺。
到底是我错怪了你。
秦沅心底痛意泛滥,瞬间湮没了整个心间,心口的痛意更是缓缓漫延至四肢百骸,此刻,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她的心脏,远比当年那瓶毒.药更让她痛苦百倍。
泪水顺着脸颊蜿蜒流下,重重砸在纸上。
秦沅将信纸死死捂在胸口,心中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瞬间释放,痛哭出声。
秦沅轻触着信纸上的每一个字,她难以想象谢宴当时是怀着何种心情写下每一个字,心中密密麻麻的痛湮没得她快要透不过气来。
接着,眼前一闪而过刚刚谢宴与她说话的表情,眸中泪水瞬间滑落。
她声音哽咽,微微发抖:“对不起,留你一人在这世上十年。”
秦沅满身颓废,像是找到了失而复得的宝贝一般,一张一张拾起地上的信纸。
一直到傍晚,灵儿都未见秦沅回来,这才往谢宴的书房寻过去。
一进门便看到秦沅靠在角落的柜子上,满脸泪痕,连衣领都湿了大半。
见状,灵儿吓坏了,立刻跑过去将地上的秦沅扶起来:“小姐你怎么了?可是找到侯爷留下的书信了?”
秦沅神色木讷,眼神空洞无神,半晌才缓缓点了点头。
灵儿吓得不轻,她从来都没见过自家小姐这个样子,从前小姐虽柔弱可欺但也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