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巷子里的人,索性将马远远停在一边,独自踏进巷子。
谢宴万万想不到,他深夜匆匆赶来,看到的竟是如此一番景象。
只见,他那平日里弱不禁风,三步一咳,五步一喘,说话轻声细语,随时随地都要用药吊着一口气的侧妃,此时此刻正扬着鞭子,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简直又美又飒,好不神气,哪里有平日里半分柔弱的样子。
而那几个传说中的歹人,正被她拎着一条鞭子,逼至墙角瑟瑟发抖。
眼前女子,甩了甩手中的鞭子,微微扬着下巴,眼中凌厉,声音清脆:“还来么?”
墙角的几个大男人,被秦沅吓得瑟瑟发抖,接连摇头:“不敢了不敢了,饶了我们吧,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见状,谢宴轻嗤,看样子他这个侧妃本事大得很,一点都不需要他救呢。
谢宴放下心来,没有上前,并且十分惬意的轻轻靠在一旁的墙垛上,眼中划过一抹若有似无的玩味,随即轻勾了勾嘴角,淡淡嘲讽:“平日里装得还挺像。”
然而,片刻之后,谢宴眼中的玩味便被另一种情绪替代,心脉的律.动也在不自觉间一次又一次加快。
只见,眼前她那弱不禁风的侧妃,挥手扬鞭一招一式,都与从前他手把手教某人的一模一样,眼前之人的一举一动谢宴都再熟悉不过。
此刻,谢宴眼底一片猩红,几乎瞬间红了眼眶,内心好不容易克制的情绪,再次汹涌,心底苦涩与狂喜交织,瞬间泛滥,吞没了整个心间。
那一刻,他早就死透的心,仿佛奇迹般的活了过来。
这一次,他万分笃定,那就是她。
他的沅沅,回来了。
只见,平日里一向冷漠自持的定北侯,脸上不自觉滑落几滴滚烫的液体,重重砸在青石地面上。
此时的谢宴,没了半分平日里淡漠桀骜的样子,整个人仿佛被瞬间抽空了一般颓废,又像个被抛弃很久,却突然找到了家正狂喜的孩子。
他自嘲一般扯了扯嘴角,带着几分哽咽,喃喃自语:“这次,应该不是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