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之一怔,片刻便反应过来,道:“应当重罚!入……入狱,少则一月,多则半年。”

谢宴挑了挑眉,眼底透着淡淡的冷意,微微勾唇,余光瞥了杜氏一眼:“那孟大人以为,今日之事该当如何?”

孟德之早就吓得冷汗涔涔,颤颤巍巍抬手用衣袖擦了擦额上的冷汗,答道:“臣……臣以为,应当……重罚!”

见谢宴要重罚杜氏,孟曦儿再也忍不住了,也顾不得谢宴的身份,直言道:“侯爷都不听听大师是如何说的,就草草判我母亲的罪,分明是不分青红皂白就袒护孟怜!万一她是个妖怪!”

闻言,谢宴勾了勾嘴角,低下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秦沅一眼:“她是本侯名正言顺的侧妃,自然要护。”

说完,谢宴眸中微微闪着寒光,抬头看向孟曦儿,眯了眯眼,语中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淡淡道:“你是在教本侯做事?”

若不是谢宴还在,孟德之真恨不得当场给孟曦儿一巴掌,他孟德之聪明一世,怎会生出如此蠢钝的女儿!

谢宴眉目间透着寒意,孟曦儿本能的心生惧意,再加上孟德之要杀人的眼神,孟曦儿立刻吓得低下头:“臣……臣女不敢。”

谢宴收回目光,瞥了凌风一眼:“既然不敢还等什么,凌风,把人带下去,交给大理寺卿,收押。”

大理寺卿李如海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没有一个人从可以从他眼皮子底下行贿,杜氏进了大理寺没有一年半载怕是出不来了。

谢宴抬眼冷冷扫过在场所有人,薄唇轻启,语中威胁之意丝毫不掩饰:“此事就此揭过,若是本侯再听见有人谣传如此怪力乱神之事,莫怪本侯翻脸无情。”

此番,谢宴就是要让孟家人知道。

孟怜。动不得!

即使,是有一批怀疑,谢宴都不会容许任何人再碰她。

谢宴淡淡瞥了秦沅一眼,一双精致的桃花眼带着笑意,似是而非的勾了勾嘴角,微微挑眉,好似在问:侧妃可还满意?

见状,秦沅心脏倏然收紧,谢宴今日之举实在是在她意料之外,一时之间不知该做何表情。

微微缓过神来才道:“妾身多谢侯爷。”

不知为何,谢宴突然觉得身心无比舒畅,他勾了勾嘴角,眸光微闪,似笑非笑看着秦沅:“今日的回门宴侧妃怕是没有胃口吃了,不如随本侯一同回府?刚好本侯有几句话想问侧妃。”

秦沅下意识捏了捏衣袖,强作镇定,福了福身道:“但凭侯爷做主。”

谢宴将秦沅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目光顿了顿,才看向孟德之:“既如此,那本侯就带着侧妃告辞了,孟大人请自便。”

见谢宴走了,孟德之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孟曦儿连滚带爬过来拉住孟德之衣袖哭求:“父亲,父亲你要想办法救救母亲。”

闻言,孟德之眉头拧在一起,脸色瞬间阴沉,挥了挥手,狠狠甩开孟曦儿,厉声道:“那个贱人自食恶果!整日就知道兴风作浪!不救也罢!”

孟曦儿声泪俱下,心中对秦沅的恨意更甚了:“父亲……”

未等孟曦儿说完,孟德之大掌狠狠拍在桌子上,厉声道:“不用再说了,你也给我滚回你的院子去静思己过!真不应该把你们母女放出来!若不是你马上就要参加选秀!”

说到这,孟德之冷冷瞥了孟曦儿一眼,冷哼一声道:“来人!把大小姐带下去!选秀之前任何人都不许放她出来!”

孟德之扶着额头跌坐在椅子上,脸上尽是愁容,处心积虑才定北侯建立了关系,杜氏母女今日之举怕是要将定北侯得罪个彻底!

马车上,秦沅与谢宴相对而坐。

谢宴一言不发,懒懒靠在马车上,目光若有似无的落在秦沅身上,一双桃花眼闪着勾人的光,嘴角似笑而非,颇有几分审视的意味。

谢宴目光灼热,自上车起秦沅就本能的回避,她现在心虚得很,今日之事实属在她意料之外,生怕眼中露怯被谢宴看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