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无妨。”

见长宁长公主面色还算淡然,兰袖才回答道:“侯爷性子是有些淡漠的。”

“那你可见他为谁受过伤?”

兰袖摇头。

长宁长公主理了理衣袖,目光划过一丝狡黠:“这不就说得通了,宴儿性子向来淡漠,如今能为了咱们孟侧妃受伤,说明什么?说明宴儿多少是在意孟侧妃的。”

接着,长宁长公主勾了勾嘴角:“我果然没看错,这孟家二姑娘果真是个有本事的人,若她能尽快为宴儿开枝散叶我便更放心了。”

闻言,兰袖宽慰道:“老夫人宽心,有孟侧妃那般国色天香的美人儿日日陪伴在侧,侯爷定会心软,开枝散叶还不是早晚的事。”

“最好如此,也省的我许多麻烦,走吧,扶我回去休息,这会儿我倒是有些乏了。”

屋中,秦沅依旧站在原地。

她没想到谢宴会叫她留下,但瞧着谢宴面色淡然,整个人目光都在他面前的茶盏上,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不免腹诽。

长宁长公主走的时候将屋内的下人也一并带了出去,谢宴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既没有叫她,也没有唤来下人,秦沅在原地站了许久双脚有些发酸。

只剩下她和谢宴两个人,屋内空气静默,落针可闻。

良久,谢宴缓缓抬头,面色淡然,眼中情绪不明,目光淡淡落在秦沅身上:“孟侧妃莫不是在等着本侯请你?”

闻言,秦沅的目光顿了顿,过了十年谢宴怎么变成如此德行?

腹诽归腹诽,戏还是要继续演的。

秦沅暗自深吸了口气,嘴角带着浅笑,缓缓走到谢宴床畔:“侯爷有何吩咐?”

谢宴看着秦沅一步一步走到床前,少女身影孱弱,眸光如水,一双湿漉漉的杏眼分外可人,怎么看都是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闺中女儿。

想到昨日他手臂上的绳结,谢宴心中的疑虑更甚了,幽黑的双眸透着淡漠,目光停在秦沅身上,颇有几分审视的意味。

谢宴的目光盯得秦沅心中发毛,衣袖中的手不自觉的拧在一起。

秦沅心一沉,试探着问道:“侯爷?”

闻言,谢宴收回目光,缓缓开口:“昨晚是你给本侯包扎的伤口?”

“……?”秦沅一阵无语。

怎么也想不到,谢宴第一句话居然是问这么降智的问题,昨晚就他们俩,不是她给他包扎的难不成还能是鬼包扎的?

若是放在从前,谢宴敢问这么脑残的问题,秦沅非骂得他狗血淋头。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

秦沅压制住自己心中想打死谢宴的冲动,柔声回道:“回侯爷的话,是妾身包扎的,可有不对?”

谢宴再度抬头漆黑的眸子闪着微光,淡淡落在秦沅脸上,轻笑一声:“并无不对之处,只是侧妃能否告诉本侯你昨夜为本侯包扎伤口时绳结的系发是从哪学来的?”

秦沅心中不解,没话找话?

此时秦沅并未发现丝毫不对,她怎么也想不到一个随手的绳结系法会被谢宴注意,于是顺口说道:“从前家父教的。”

闻言,谢宴心中了然,挑了挑眉,淡淡收回目光,似笑而非,:“哦?是吗,那太傅大人还真是厉害呢!”

两人莫名其妙的对话让秦沅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不太美妙的预感,总觉得谢宴仿佛话里有话。

秦沅皱了皱眉,不语。

见状谢宴勾了勾嘴角,放下手中的杯盏,缓缓开口:“替我换药。”

语气一如既往淡漠,不带半点情感。

秦沅点头,附身去解谢宴手臂上包扎好的布条,距离逐渐拉进,秦沅依稀能闻到谢宴身上熟悉的淡淡的檀木香味,只不过此刻檀木香中混杂着中药味。

秦沅按照步骤小心翼翼替谢宴了换药,过了一天谢宴的伤口已经见好,不需要再处理伤口只需要重新包扎就好了。

很快,秦沅就替谢宴换好了药,刚要起身,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