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了,那为何迟迟都没来找她,从前他每次出征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找她报平安。

秦沅早已泪水潸然,她指甲死死扣住地面,用力抿着唇,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她带着哭腔喃喃自语:“不会的,他回来了就一定会来找我的,阿宴不会食言,他一定会来的……”

狱卒嗤笑出声:“看在你就要死了的份上,我就告诉你让你做个明白鬼,秦家的辉煌已经成为过去时了,陛下今日已经给大将军和婉清郡主赐婚了,下月初八就是大婚之日。”

“赐婚……”

他竟……要跟别人成婚了?

如果说秦家败落于她来说是始料未及的晴天霹雳,那此刻,就是更加猝不及防的万念俱灰,本就摇摇欲坠的心瞬间冷透,最后的一丝希冀也以最惨烈的方式被生生折断,血肉模糊。

她满心爱慕一心期盼的少年郎,如今军功在身,佳人在怀,恐怕早已将她抛至九霄云外,她最终还是做了从前最不屑的那般为爱痴傻的人。

空守诺言日等夜等,不过等来了他母亲的一瓶毒药,何其可笑。

秦沅心灰意冷,从前她是秦家嫡女,父亲深得皇上重用,长姐是宠冠后宫的贵妃,又有着整个大临朝女子羡慕不来的婚事,身为楚京第一贵女的她何等风光。

现如今秦家遭人算计,蒙受不白之冤,全家下狱。曾经的名动全城贵女如今不过落得个墙倒众人推,惨死牢狱的下场,何等可笑,何等可悲。

腹中剧痛瞬间席卷全身,她狼狈的蜷缩在冰冷的地上,胸腔里一股暖流向上溢出,直冲她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