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沅虽不知道她说的“重罚”是多重的罚,但见灵儿面色发白,瑟瑟发抖,秦沅于心不忍,毕竟祸是她闯的,断没有让别人提她受罚的道理。

秦沅抬手拦下两人:“慢着,夫人若是只听大姐姐的一面之词就随意惩处下人是否有失公正!”

杜氏双目怒瞪,脸上怒气尽显,眼中皆是不屑:“是谁给你的胆子,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若不是再过两日就是皇后娘娘的百花宴,你以为你还会好端端的站在这?”

秦沅心中轻嗤,果真是母女,就连说出来的话都一模一样。

她朝着杜氏福了福身,柔声道:“怜儿不敢,只是夫人刚刚说了,两日后是皇后娘娘的百花宴,若是两日后这丫头下不了床,到时怜儿身边没有贴身侍女陪同,万一闯了祸,怜儿一人倒是不要紧,就怕连累的整个太傅府。”

杜氏一时语塞,反复思量以后,觉得秦沅说的不无道理,惩罚孟怜是小,万一在宴会上行差踏错那就是整个太傅府的大事。

她思量再三,只能先放过两人。

最终这场闹剧以秦沅被禁足半月,草草收了场。

待众人散去后,太傅府后门墙上翻下两道人影。

徐卿羽摇了摇头,“啧”了一声,似笑非笑道:“三哥,看来你这未过门的娇妻在家中日子过得不怎么样啊!”

“与我何干。”谢宴声音淡漠。

虽有清隽的皮囊,但这皮囊下的音容向来难辨喜怒,就像是带着一层无人能看穿的面具。

面具之上,冷漠自持。

整个楚京城都知道年纪轻轻就封了定北侯爵位的谢宴,是位翩翩公子,更是可遇不可求的良缘佳婿,闺中待嫁的女子提到定北侯无一不面红耳赤。

只有少数人知道,他冷漠自持的面具下,是何等杀伐果断桀骜不驯。

他心性冷淡,对这时间大多事都能做到漠然置之,只一人是他的例外。

见谢宴的模样,徐卿羽剑眉微挑,勾了勾嘴角:“你这人这么多年还是如此无趣,怎么说也是你未过门儿的侧妃。”

说着又意味深长笑道:“况且,我瞧着这位也是这楚京城不可多得的美人儿,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从前竟没什么名气。”

叫谢宴还是没什么反应,徐卿羽装模作样轻叹:“听闻这孟家小姐从小体弱多病,又是一颗明珠蒙了尘啊……”

谢宴眉头微蹙,冷冷睨了他一眼:“说完了吗?”

“……说完了。”

“说完了就赶快走。”

“……哎,太冷漠了吧,日后这不可多得的美人儿,摊上你这么冷漠的人,以后在你定北侯府怕是要孤苦度日了。”

闻言,谢宴嗤笑出声:“一个侧妃罢了,娶回去好吃好喝的待着就是了,还能逼着我跟她举案齐眉不成。”

徐卿羽轻摇着手中扇子,挑眉道:“啧,你对人家无意刚刚直勾勾的瞧人家干什么?我还以为你这十年铁树终于要开花了,白白浪费我感情!”

谢宴扭头毫不留情嘲讽:“是我聋了?我怎么听到刚才某些人妹妹长妹妹短的?要不我……”

没等谢宴说完,徐卿羽瞬间怂了,将手中扇子一收,装模作样躬身道:“侯爷高抬贵手……”

谢宴瞥了他一眼,边转身往回走边道:“我刚忘了,是谁要跟着人家姑娘来的?”

求生欲使然,徐卿羽几乎立刻道:“我,当然是我。”

谢宴似乎对这个答案十分满意,勾了勾嘴角,没等他开口,徐卿羽接着道: “对了,我听闻过些日子陆婉清就要回京了,你有何打算?隔了这么多年你这婚期多半也是要提上日程了,双喜临门。”

“……”

谢宴嘴角抽了抽,恨不得直接打他个半死不活,好让他闭上那张惹人心烦的嘴。

默了默,谢宴眯了眯眼,眼中危险之色尽显。

“徐卿羽。”

“啊?”

谢宴如墨般的双眸闪过一丝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