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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该不该回答,说到一半便住了嘴,怯怯地去看碧桃。

“排屋往北,便是浣衣院,”碧桃接口说道,“崔夫人放心,月和在那边很好。”

很好吗?天寒地冻,一桶桶脏衣服浆洗下来,两只手必定要生冻疮,又怎么称得上好?

而严凌那边……越过一重重深灰的屋脊,崔拂望向重华苑,两天了,严凌在重病之中,衣服可有人浆洗,饭食可有人照料?

远处隐隐传来歌舞的声音,想来是萧洵在宴客,多半是大凉使者,假如联姻的对象是刘素渠……

据说她杀伐决断,不输男儿,想来,是不能容忍萧洵枕边另有他人吧?也许,这就是她的转机。

前院,舜英堂。

折腰,垂手,回旋,舞姬衣袖翩飞,灿若春华,萧洵却只是心不在焉,懒懒饮着杯中酒。

程勿用从侧门走进,低声回禀:“安置好了。”

握着酒杯的手稍稍松开,萧洵点头:“守好东屋,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出!”

舞姬正舞到妙处,两人低声交谈,谁也不曾留意,唯独大凉使团中那戴着单只金环的年轻男子侧耳倾听,神色阴晴不定。

一舞之后,管弦暂停,坐在客席的络腮胡男子,刘轨的侄子刘彪放下酒杯,高声问道:“长平王,结亲的事你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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