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苦楚。
医馆门前便是大路,崔拂站在十字路口,有些拿不定主意,前路茫茫,她该往哪里去?
李五赶着马车跟上来:“娘子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崔拂沉默着,她肚子里有孩子,她得尽快找个落脚的地方,留在浮阳是不行的,萧怀简知道她到了这里,以他的心机深沉,必定会顺着线索找过来。
相邑也不行,上次被萧洵追上时,她刚出昭关没多远,离相邑太近,萧洵大约早已经在那边候着了。
她该去哪里?
却在这时,突然想起妙寂的话,我们去越州。
越州,最东靠海,离大邺隔着许多州郡,这是师父计划的终点,也许师父听见她逃走的消息后,也会赶去越州找她。
越州,那么远,那么安全,那么自由。
崔拂拉过马笼头:“去越州。”
去越州,离开萧洵,好好养大她的孩子。
……
三年后,越州。
夕阳染红大半个河面,渡口处酒旗招展,刚刚下船的男人们三三两两席地而坐,一边喝酒一边闲谈。
“听说又要打仗了,”一个男人夹起一筷子鱼脍塞进嘴里,“萧洵和独孤逊都盯上了越州,刚才我看见城门口在贴告示,太守征兵呢。”
跟他同席坐着的男人道:“萧洵大前年打了云泉、相邑,前年打了象州、安城,去年拿下了建淮,如今又盯上了越州,我看这天下,早晚就要改姓萧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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