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一寸一寸,把这座山给我翻过来!”萧洵死死抓着缰绳,急怒过后,涌起迟来的空洞感觉。她又骗了他,她种种柔情蜜意,都只为摆脱他,他可真够蠢的,两世为人,还是栽在她手里。
她从来,都不爱他。萧洵死死咬牙,咬得嘴里泛起甜腥味,不爱又如何?他不会放她走,天上地下,她只能是他的人!
重重向马肚子上一踢:“追!”
山腹中。
崔拂跳下马,靴子湿透了,雪夹着冰塞满靴筒,脚冻得没了知觉,唯有呼吸和心跳,依旧灼热紧张。
将缰绳塞到妙寂手里:“师父,你骑吧,我想走一会儿。”
“你骑吧,”妙寂又塞回来,“师父走惯了,不累。”
崔拂推了几次推不掉,转头塞给牵马的老欧:“欧叔,你骑吧。”
老欧年老无子,在白衣庵干些杂活,去年病重,是崔拂求医照料,救了他一条性命,这次出逃,便是他先到会昌踩点,又日夜牵马躲在军营外,等着崔拂出来。
老欧连忙塞回给她:“娘子放心,我老翁皮糙肉厚,不怕走路,你快骑着吧,路还远呢。”
“萧洵盯得太紧,我不敢雇多了马匹,惹他疑心。”妙寂急急往前走着,“阿拂,你快骑着吧,这条路我走过几回,熟得很,不累。”
怎么会不累?分明说话时气喘吁吁,僧帽上的汗都结了冰。崔拂知道,就算她再推让,他们也不会骑的,萧洵随时都会追上来,她没有时间耽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