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看手表：“我们的交易，到你兑现的时候了。你还有三天时间，搞清楚你亲哥哥的动机。”

叶旻点点头，愣了一下，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你要把这件事告诉乔默吗？”

宋挽霜一脸看傻子的表情，没回答，只说道：“同是一家人，怎么生出你这个笨东西。”

叶旻冷笑了一下：“彼此彼此。”

叶旻回到哥哥家的时候，下了点小雨，窗户朦朦胧胧的。房间里灯没开，投影上放着部老旧的黑白电影，叶曦一个人窝在沙发里，鬓发凌乱，衣服也是乱的。

叶旻看到他这样子时，心里着实惊了一下，小小声叫了一个字：“哥。”

叶曦拍拍身边的位置：“坐。”

叶旻走过去，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奇怪了，最近大家都爱喝酒。

“哥，你怎么”

“我怎么这样？”叶曦笑了一下，一开口说话，叶旻就知道他醉了，“乱七八糟的，才是人生，不是吗？”

【作家想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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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八 偏爱新月

“哥，你喝醉了。”

叶曦点点头：“你有什么想问的？”

“没，我就是……”

叶曦揉揉他脑袋：“跟哥哥有什么好装的。”

“哥”叶旻顿了一下，“嫂子肚子里的孩子，是哥的吗？”

叶曦又喝了口酒，反问道：“你觉得是谁的？”

“当然是……哥哥的。”

“没错。”

“可是那份报告上，为什么写的是宋挽霜？”叶旻撒了个小谎，“嫂子那天喝醉了，我偷偷看了他电脑包里的文件。”

“样品换了。”

叶旻心里一怔，果然是宋挽霜猜的那样。

“可是为什么？不是重修旧好了吗？干嘛要让嫂子以为那孩子是宋挽霜的？干嘛又跟宋挽霜见面？”

叶曦放下啤酒，望着落地窗外的无尽夜空，灯火通明，秋日温凉的晚风涌进来。

“已经坏了，怎么修的好？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倒也干脆。”

“你不怕宋挽霜发现吗？”

“发现什么？发现孩子不是他的？”叶曦面上露出些幸灾乐祸的神情，“他发现了又能怎样？告诉乔默？你觉得他会吗？”

“为什么不会？”

“你是我弟弟吗？怎么这么……”叶曦叹了口气，“你是宋挽霜，你会说吗？乔默如果知道那孩子是我的，宋挽霜难道不怕他为了孩子重新回到我身边？换个说法，如今孩子是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你觉得宋挽霜会亲手斩断这种联系吗？”

“宋挽霜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没有得到乔默之前，他都不会停手。他已经陷入游戏之中，不得不玩到最后了。”

叶旻糊涂了；“那他和你之间的关系，不也崩盘了？宋挽霜原本也不喜欢哥吧，这么玩弄他，现在对哥肯定是恨之入骨了。”

“哥不是喜欢他吗？从高中到现在。所谓的白月光。”

秋日的夜晚，明月高悬，月色如水。落在叶曦秀致的眉目上，半明半暗间，这笑容有种隐隐的残忍。

“恨之入骨，不好吗？”

“什么意思？谁都不喜欢喜欢的人讨厌自己吧。”叶旻背后一凉。

“不管是什么感情，深入骨髓的话，也是一种得到了。”

“爱侣尚有分离，白头到老靠的是努力，不懈的、艰苦的努力和无止尽的忍耐。凡是需要非凡努力的东西，都不是你真正爱的。”

叶旻不懂。

“我和他，跳过这步，直接到怨，也省事了。”叶曦垂眸，喃喃道，“不爱我的话，恨我也好。”总之别忘记他。

叶旻突然感觉到一阵悲伤：“那嫂子了？嫂子在你的故事里什么都不是吗？”

叶曦轻轻地笑了一下：“他出轨了，所以得到报应了，说来我才是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