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黛换了调侃的语气,笑道:“宗设计师最近一直没有作品问世,是不是上回吃醋了?”
她不喜欢打太极,商场上也就罢了,情场上一向是直来直往的。这样几乎失礼的出言试探,她也面色坦然。
谈近雪没想到接到这样一记直球,微微一怔,随即道:“是。”
看到对面女子下意识睁大的眼睛,谈近雪唇角露出一抹苦笑,“到并非是因爱而生的嫉妒,他不过是习惯了我常在身边照顾他起居饮食而已,听说我不回去吃饭,发点脾气。”
他很诚恳,“很抱歉。”
盛黛收敛了惊讶的表情,微笑道:“没事。”
即使这样,谈近雪和他那位首席设计师的关系,也不属于健康的,成年人之间的关系范畴。
谈近雪啜饮一口红酒,道:“他对我有病态依赖。我会解决这件事情。”
盛黛看向他,在男人眼中看到认真的神色。
接触时间不长,但盛黛知道谈近雪是个言出必行的人。
她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我相信你。”结束了这场直白的谈话,她端着酒杯离开了。
酒会结束,盛黛皱了皱眉,对女伴说了句稍等,朝谈近雪走过去。诚泽和光汇的合作虽然还未敲定,但外界早已有传闻种种,其中最离谱也最带八卦色彩的是光汇未来的继承人盛黛,和现在诚泽年轻有为的总裁谈近雪,有意联姻。
有什么合作比婚姻更牢靠呢?
所以当盛黛朝还坐在桌边的谈近雪走过去的时候,还没离开的人们纷纷投去或明或暗的“关切”目光。
盛黛在谈近雪旁边坐下。
“真的没事么?”
男人手肘支着桌面,修长手指屈起,骨节泛出青白的颜色,用力顶着额角。
细亚麻的桌布被他用力过度的肘部压出了明显的褶皱,这样的举动,对于对自己要求严苛的谈近雪来说,已经十分罕见了。
盛黛很确定,他有事。
谈近雪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头疼。一会就好。”
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几个字。
盛黛皱皱眉。
她清楚地看见男人太阳穴“突突”直冒的青筋。
男人的另一只手垂在身侧,呈拳状,一种努力克制的姿势。
有那么一刹那,盛黛想要将手伸过去,握住谈近雪的手。但她还是犹豫了一下,没有动作。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一个人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忍耐疼痛,另一个人目光关切,绷紧了神经。
看客都散去了。
过了许久。
谈近雪紧攥的手松开了。他这才有力气抬起头来,对盛黛一笑,“好了。”
盛黛哑口无言。
他的脸上细细密密,全是冷汗。就连刚刚还有几分色泽的嘴唇,此刻也全褪成了苍白。
“怎么痛成这样?”盛黛还是忍不住关切道。
谈近雪低笑一声,淡淡道:“最近太累了。偏头痛。”
盛黛抿唇,“你多注意休息。”其他的,以她的立场,似乎也不必多说。
谈近雪颔首,“谢谢。”他冲盛黛扬了扬唇角,“贺华会过来接我。”
盛黛嘴唇微动,还是起身,道:“那我先走了。”
她走出富丽堂皇的宴会厅,外面夜风很凉。女人拨通了电话。
“喂,帮我查一下诚泽总裁最近的行踪,如果能拿到他的医疗记录,更好。”
谈近雪几乎是倒进车里的。
贺华从副驾位上扭过头来,眉头皱的死紧。
“这么严重?”他眼底是浓重的担忧,和隐现的怀疑。
如果是偏头痛的话,会把一个强势克制的人逼成这样虚弱的模样么?
前头开车的魏晓阳大气都不敢出。
谈近雪只是摆摆手,“昨天晚上受风了。回去吧。”
贺华眼神一沉。他已经顾不上顾晓阳还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