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凝素不理解,问道:“看见了又如何?你又不是我哥,做什么要救我。”
而且她和许融还有仇。
“不救我才正常呀。”林凝素语气认真,是心平气和地在分析这件事。
她身子乏,赶着回去休息,便直接离开了。
许融站在原地,看着林凝素火红的衣衫,又想起那捧没送出的鸢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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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升没了智囊,畿辅军攻打黄眉军的最后之巢晋越城,如探囊取物一般简单。
才过了约有四五日,大军班师回朝,带着王升的首级和叛军都督吕宫。
据传信说,当今圣上听闻了林砚孤身入黄眉军大,活捉吕宫的事迹之后,连道了三声好。亦对初露锋芒的许融赞许有加。
倒是太子孟桓,此行本是要赚一些声望和影响力的,却像是个垂挂件一般,找不出什么亮眼功绩来。
听到这,林凝素心下便觉出一些不对了,但一时之间又猜不出到底何处不对。
直到陈云又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陈云只是个护兵将领,也是那日在月山城赶往并州遭遇黄眉军截杀时,被孟桓指使趁乱杀林砚的人。
也就是说,陈云是孟桓的人。
可林凝素却无意间瞧见陈云在与林砚谈话,距离远,林砚这人又谨慎,她不敢靠太近。所以林凝素没听见这二人在谈论些什么。
但是当天夜里,陈云便放跑了叛军大都督吕宫,还被林砚抓了个正着。
但林砚抓住陈云后却密而不发,只是暗自将人扣下,命人大喊了一声“叛军已逃。”
孟桓当时距囚车最近,直接便打马去追,可惜那吕宫为人狡猾。夜半更是视线模糊,根本抓不到。
这样一个将叛军头目当街枭首以示天下人的机会便没了。
当今陛下肯定是要不高兴的。
前世林凝素虽然也做过不少坏事,但都是明着来的。暗地里这些算计人的事…她还真不太懂。
她在马车中思虑了一晚上,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同时也出了一身冷汗。
陈云在月山城的时候,可能是孟桓的人。但现在,很可能是林砚的人,或者说被威胁成了林砚的人。
林砚指使陈云放了反贼吕宫,又引导了孟桓去追。
等陈云被拿了去上都面圣的时候,便会说一切都是太子殿下指使的。
孟桓就会有两项罪名在身。
一件是在月山前往并州途中欲谋害林砚。
一件是好大喜功,假意放了吕宫,想再捉回来立功。
林砚这个人有多少心计林凝素不是不了解,让她心慌的也不是这个。
而是林砚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想与孟桓争皇位吗?他这么早就开始了吗?前世分明没有这么多的事情。
林砚,是不是也重生了。
反贼出逃,也不算大事,但总是让人不快的。返程路上应有的轻松与惬意都消减了许多。
林凝素更是如此,这件事像一座巨石般压在心头,让她透不过气来。
她又想起那日在反贼大营中林砚的眼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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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去并州之时,天气暑热未消,如今阔别两月。林府外夹道的红枫已经染上了橙黄,分外惹眼。
自马车进入了上都城之后,林凝素心下便升起了一丝雀跃。终于能见到母亲,还有弟弟妹妹了。
马车才停,一抹火红的身影便蹿了下来,直接扑进人堆里。
“姑娘,慢些!当心着脚下!”
林凝素扑进母亲怀里,被母亲左右地翻看着,那架势,似乎只要找到一个小创口,便立刻能把父亲赶出林府一般。
“阿素两个月未曾回来,便连个眼神都不肯分给我吗?”
清朗的嗓音在人群的熙攘之中分外抓人耳朵,林凝素抬眼,见沈敬安一直站在母亲身后,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见林凝素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