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这对钗一样,这是我赠你的最后贺礼。”
蛊毒催动下的爱意,真真假假,也不纯粹了。
林凝素忘记自己那天是怎么回林府的,她眼泪流个不停,将自己关在房中,不想见任何人。
对林砚,她早就没了爱意。可那点燃烧后的余烬,仍旧在心口灼烧,并不让人痛快。
既然林砚已经作出了选择,她该高高兴兴出嫁,将自己后半生都活得称心如意。才不辜负如此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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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林凝素离开之后,林砚心中好似被剜走一块血肉,空洞一片。
随着时间流逝,蛊毒逐渐发作,心间的那点虚无感逐渐强烈。
五个时辰已到,蛊也该发作了。
林砚看着宫外林府的方向,紧蹙眉头。
林凝素…
林凝素。
为何心里那些阴暗心思,不减反增?
作者有话说:
大巫:这是舔狗蛊,不是疯狗蛊。无疑是炼蛊生涯的滑铁卢。
素素:抵制无良蛊商,从我做起。
78 抱恙
明镜殿内大半的烛火都熄了, 只剩下一盏油豆,忽明忽灭地映照在人脸上。
指节轻叩在几案上,响动在静谧的大殿中回荡, 林砚紧闭双目。
这蛊, 倒是没给他带来多少情丝泛滥的苦痛。
只是让人心乱。
距离子蛊种进体内已超过一日, 随着时间的推移, 并没有多出想保护林凝素的心思来。
相反,他想…
想折了她的翅翼,断了她所有后路,逼迫她隐匿在宫宇深处,让她眼里只能有自己。
就算她求死又如何, 那就一起死。下了地狱,便共沉忘川河。
这样的念头越来越清晰。
瓷器碎裂的声响传至殿外,乌蚩愣了一瞬,随后快步踏入内殿。
是一只先帝的花瓶,四分五裂地碎在地上。
乌蚩佯装没看见那狼藉, 半跪上前听召:“陛下。”
林砚抬眼,缓声询问:“这蛊可是真的?”
“回陛下, 大巫的蛊, 多年来从未错过。”乌蚩转着心思, 大巫近几日不在上都, 也没办法亲自询问。
曾经在荆苗, 他就见过不少情蛊发作之人的样子,作不得假。
“陛下,您可是有身体不适?”
林砚没说话, 摆手让乌蚩下去。既然蛊没问题, 那到底是哪里出了状况。
也罢, 许是因人体质而异,蛊产生效用的时间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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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时间,转瞬即逝。
看着搁置在妆案上的喜服,林凝素心中有欢喜,亦有紧张。但却远比上一世平静,因为…封后的典仪不比寻常嫁娶,一步也错不得。
已经是前尘往事了,不想也罢。林凝素打住自己飘散的思绪,将自己裹紧锦被中,强迫自己入睡。
大婚时再快也得折腾一天,没休息好可不行。
可她闭上双目,那日林砚的话和他的样子,便会浮现在脑海之中…
中了情蛊,肯定很难熬吧。
大巫上次同她解释过,那是对敌人才用的阴狠法子,必是蚀骨剜心之痛。
等事情缓一缓,还是去向大巫问问,有没有解蛊的法子。
昨夜没睡安稳,眼下一片乌青。在浓重妆容的遮盖下,倒是看不出什么。
两位替她挽发的老妈妈喜上眉梢,口中尽是祝词。
母亲坐在她身侧,面上悲喜不明,只是静静地打量着她。似乎是怕错漏一眼,便再难看见一般。
瞧见母亲这般,她心中亦酸涩。
因着今日之喜,云鸾和云树也换上了一身鲜亮衣裳,二人在一旁悄声谈话,时不时看着林凝素轻笑。
被这两个小丫头感染,林凝素的心情也明快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