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尊恍若无事,接过月颖手里的酒坛,一启坛,立时香味四溢。
药尊哈哈大笑,“小师妹,给了他,怎能少了我,也给我一坛。”
武尊抱起坛子,呷了一口,“生机之力充盈,师妹这是学会用生机玄术酿酒?”
药尊亦吃了一口,入口之后,立马充满了活力,他再饮一口,又再饮一口,连饮下数口,“不是!不是,不是用生机玄术酿制,要我说,这倒更像是生机泉所酿,可世上根本没有生机泉,要说世间的灵泉,唯我冷月峰顶有一眼……”
月颖未答,抱着怀里的最后一坛酒缓步往果园方向移去。
“猿叔,猿叔,我来瞧你了,请你尝尝我的酒……”
话刚落,就见石屋里奔出一个白色的猿猴,冲着月颖答了声“好”。
月颖将坛子递过,大猿一启酒坛,抱坛就是一口大饮,又道了声“好”。
她微微一笑,“猿叔,听说你今儿在酿酒,能让我瞧瞧吗?说不得我能让你酿出更好的。”
果园的悬崖下,窜上来一波猴子,吱吱乱叫起来。
武尊道:“是韩临天率门下弟子回归名剑峰!”
“名剑峰下可是定陵的地盘……”
“先有我冷月峰,再有定陵,几时变成他们的,那里原就是冷月峰的。定王府不让步,就让定陵再塌几处陵墓。”
“塌了两处,便已让定王府手脚大乱,这要再塌……”
“是得给定王府一点厉害瞧瞧。”
*
冷月峰下,秋菱正要进洞室,已被寒衣拦住。
寒衣面无表情,“药尊有令,你不能再入洞府服侍月主。”
秋菱面露悲伤,她不是自愿的,为什么就不能进去了?
寒衣道:“药尊的意思,便是魔神的意思。小秋,有些话就不必说得太明白了,往后你就在前山外门当差罢。”
“月主身边不能没个服侍的。”
“没听武尊传话,七日后,冷月峰将会遴选侍女,没有你,自然就会有旁人服侍。”
她们不是最好的,为什么寒衣突然就变了一个人似的。
秋菱似看不懂她,曾经一度,她当寒衣是秋菊、秋桂这样的好姐妹,原来根本就不是。“可我的东西还在洞府……”
“我会令人将你的东西送出来,你现在就与秋燕住一屋罢。”
寒衣的声音没有半点温度。
秋菱失魂落魄地来到秋燕等记名弟子、外门弟子居住的庭。
秋燕见有了同伴,自是欢喜。
秋菱有气无力地道:“秋燕,帮我备一桶香汤可好,我……想洗个澡。”
“好!”
一桶香汤,如何能洗去身体的耻辱。
秋菱想到死,可她不能死,她还没替明月报仇,还没将那些仇人一一除掉。
慕容瑞毁了她的清白,当着定王府上下那么多人的面,而她同样毁掉了慕容瑞兄妹。
她与定王府这个仇结大了。
她死都不惧,又怎会畏惧定王府。
大不了就是一死。
可是,她不能再服侍月主,那不是她自愿的,早前那一拨动手的人是谁?如果不是那些人先前动手,她就不会被慕容瑞兄妹给发现。
外头,有人唤了一声:“秋燕师妹,大师兄让去外头搬东西,说是从府城、县城一带采买了些东西。”
“就来!”
秋燕立在屏风外,“秋菱,我去去就回,这是女弟子房间,男弟子都不会靠近,你有事就喊一声。”
寒衣变了。
至少秋燕待她还如初,是不是因为秋燕不知道她被慕容瑞毁掉的事。
秋菱心里暗暗地琢磨着,如果有朝一日,她给明月报了仇,就可以放下一切,明月的仇、秋菊、秋桂的仇,她必须得报,她亦必须活下去,无论多艰难,她都必须得活着。
她就当自己被疯狗给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