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后者很明显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嘿嘿”一笑。

“除了将军辟用在下的那份禄米之外,父祖与在下分别时,另有一份补贴。”

她恍然大悟,“你都拿来吃了。”

司马懿将两只手收进了袖子里,“不常吃,此处珍馐颇多,只偶尔买一些回来尝尝。”

……这个话讲得非常没朋友。

她也不去问他吃独食为什么没噎死之类的问题了,“仲达先生来此何干?”

司马懿将藏在袖子里的手向上抬抬,虚情假意地拱了拱手,“为将军粮草而来。”

她等了一会儿。

坐在那等着,但并没有什么跳起来不穿鞋子就扑上去抓住他的小手摇一摇,热情地问“仲达有何妙计”“先生果有高明之策”之类的客气话。

于是司马懿也坚持着等了一会儿,等得有点不太满意,频频用眼神暗示她。

终于有人打破了寂静!一个传令兵跑进来!

“将军!营外有几位士人欲见将军!还有许多车马!自称祖上是……”

她又一次恍然大悟。

“这就是仲达拉来的人吧?”

这次司马懿倒是没再装神弄鬼,他还挺坦诚,“非为我,而是为将军来。”

青州军自东南而来,这些人则是自西南而来。

多少有点逆行者的感觉,就很不正常。

除了大量的随从与仆役外,正经过来讲话的只有几个人,都是那种看起来特体面的,高冠博带的士人,其中为首的姓钟,名演,字仲常,颍川长社人,也是那种家门口立的阀阅柱子上能挂一串儿祖宗的大户人家,现在还有一位兄长在关中忽悠马腾韩遂给小皇帝写奏表。

……她不认得这些人,也没啥交情。

但他们身后带来的东西她就认得了。

那里有许多辆马车,前面的已经停到了营门口,后面的还在蜿蜒的土路上,努力往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