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机灵的嗤笑一声,“他若能写出这封信,那位阿嫂怕不是感动得双目垂泪,哪里还会同我发牢骚!”

第二个女吏是个务实的,想了一番也开口了:

“‘阿母,裤烂,两条予我’?”

小女吏摇摇头,“若是这个,我看她也没那么大的气。”

“那人到底写了什么,把他阿母气成那样?”

小女吏竖起一根手指。

“‘裤’。”

……这件事后来传到陆悬鱼这里,于是她就时不时要军官们在营中宣讲一番,灌点心灵鸡汤,或者是给士兵们上上基本的作文课。

但这种士兵还不是最差劲的。

官渡南岸不久之前被乌桓人劫掠过,因此满目萧条,难见烟火。

但在她打赢了蹋顿之后,南岸突然有了人烟。

那其中有些是黔首,有些是士人,有些是商贾,他们想方设法地租船、借船、蹭船,恨不得挂在船舷上也要渡过黄河,来到她的大营前。

士人有跑来效力的,也有家眷走失,怀疑多半被乌桓人掠了去,因此带了钱粮过来,想在乌桓的奴隶营里找一找,赎人回去的。这种场面通常让人看得很心酸,找不到心酸,找到了更心酸,一家子抱头痛哭过后,再给军营留下银钱粮帛,哪怕陆悬鱼下令说不许收这个钱,也总有人在营前洒了钱就跑的……但总归还是让人看着眼眶酸胀。

商贾们腿就比较长,跑过来是为了做生意,当然也有精明人会先给军营送几十头牛羊,想先在小陆将军这里递个名片,要是小陆将军没空,那张将军、太史将军,还有北海的田使君也在这里,能见到任何一位贵人都是极有面子的事啊!接下来做生意不就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