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张辽看来,这场战争无论如何也该结束了。
但它还没有结束。
有人接过了指挥权,成为了新的统帅,在幽并两州骑兵们不断的冲击下顽强地建立起了新的防线。
那是个很简陋的圆阵,但不断有冀州人加入,于是圆阵的规模在不断扩大,防线上的缺口也在不断被修补加固。
那些骑兵跳下马,从身后取下了他们的弓弩,开始在军官的指挥下齐射,于是有骑兵冲锋时,一个不慎便会被射落马下。
但仅如此是不足以阻拦骑兵收割的于是那个圆阵中心的指挥官高声下了第二道命令!
当他下令时,那些冀州老兵齐刷刷地拔出了腰间的环首刀,捅进了战马的肚腹中!
……那不是用来吃的猪羊!不是拉货的骡,不是耕地的牛,不是只能用来换乘的驽马!
……那是一匹接一匹的战马!它们四肢有力,体态优美,光滑的皮毛在太阳下也能泛出一层淡淡的光泽!
在那一瞬间,张辽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也跟着战马一起,感受了歇斯底里的痛楚!
……那也是他们的战利品!
有战马扬起前蹄,想要逃走,想要反抗,但也有战马那样温顺,被主人死死地抓着笼头时也不曾下力去踢,而只是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嘶鸣那是它的主人!是它的伙伴!是隔三差五就会省下一块饼子,或是偷来一把黑豆悄悄给它打牙祭,爱它如掌上之珍的人啊!
但它的主人捅进去一刀后,将刀子拔了出来,再捅进去第二刀,第三刀!
于是终于有战马倒下了,没有立刻咽气,但止不住地流着泪水,望向居高临下看着它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