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所挖的不是以上这些,而是一个很大的大坑。
天气这样炎热,战死的尸首是需要收敛的,否则会起大疫她也不可能将自己军中的将士尸首丢进黄河里去。
有士卒带来了这些俘虏的晚餐,于是那些灰头土脸刨土的人忙忙地爬上来,争抢着想得到一点饭吃。
士兵们有肉吃,流民也有两个麦饼,但这些俘虏只有一碗麦粥。
营中也没有那么多碗,前面的俘虏尚能十人给一只碗,后面的就直接将粥桶放在地上,一群俘虏围在桶边,用手舀着喝。
喝得急了,你争我夺,甚至有人将桶打翻,力气大的继续去舀桶底那点麦糊,其余的将嘴凑在地上,去喝泥汤。
靠在车旁的兵卒看了哈哈大笑起来,有人便招了招手,“喂!过来!”
那些年纪不大的孩子将目光转过去,却都畏畏缩缩,不敢动一动,于是有兵卒从怀里掏了一个饼子出来。
“果然是一群茹毛饮血的蛮夷,”他们这样说道,“一个饼子就能让他们这般奴颜婢睐。”
“他们为什么要带孩子出来?”又有人问。
“那不是孩子。”
“那些妇人呢?”
“那也不能算是妇人。”
“胡人和汉人,原本没有那么多区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