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来客,“还是汉臣吗?”

这不是一个容易回答的问题。

荀谌当然也可以用一些委婉而模糊的话语来哄骗这位太守,他很擅长此道。

但他忽然觉得,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因为臧洪并非莽夫,有些事,“行”比“言”更加直白。

“你知道张杨是怎么死的吗?”荀谌最后用另一个问题回答了这个问题。

臧洪拿起手中的酒盏,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地洒在案前的地面上。

他的目光直直地看着那些酒液流淌在木板上,再顺着缝隙渐渐消弭,只留下清淡的水痕。

他的态度也很明了了。

“子源公不该作此想,”荀谌不得不更直白地劝他一句,“更不该如他一般行事。”

“友若,你自出仕以来,”臧洪问道,“认不认识哪一个……行事无愧于天地的丈夫?”

荀谌忽然愣了。

他自然是认识那样一个人的,虽然不在冀州,但他要是想,也可以时不时找理由去登门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