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来呢?你眼皮下面,擦了粉的!”

陈群忽然抬起了头,眼睛直直的看着她。

“这里,”她指了指他的眼睛下面,又指指自己那个位置,很亲热地说道,“粉有点没抹匀。”

……她这些同僚里,最难搞好关系的莫过于陈群。

……今天也是无法搞好关系的一天。

田豫就非常的自然不做作,黑眼圈是持续挂在脸上的。

而且忙起来就饭也不吃,衣服也不换,跟一群小吏待在一间大屋子里,到处都是竹简的霉味儿,到处都是墨汁的臭味儿,到处都是人多了挤在一起所散发的那股……反正她在军营里待久了,就很习惯的那股发酵味儿。

当他发现她走进来,准备起身向她行礼时的时候,她赶紧凑了过去制止了她。

“国让啊,”她忙忙地说道,“不是明年春时才开始吗?你现在就这样劳累起来怎么行?”

“不要紧的,”他笑眯眯地说道,“时值岁末,安置流民、封赏将士、整治各地吏治的事都赶在了一起,因此繁忙,并不独因将军之事啊。”

“那也得注意些身体,”她说道,“这些事忙完了就可以过年了吧?到时候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主公有信至,听说寿春的许多宝货也要送到了,”田豫笑眯眯地说道,“我已经写信给冀州的船商,请他们多运些粮食过来,到时正可将那些财物变卖掉。”

……她都要把寿春宫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