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陆将军而今真是名满天下,虽韩白在世,恐怕亦不及她!她现下已解下邳之危,刘玄德无恙矣!”杨修讲得忘情之处,竟然伸手过去抓了吕布的手,又亲切,又感动地摇一摇,“听闻刘使君于温侯有恩,温侯必定为徐.州战事日夜悬心,因此在下特来报喜!”

屋子里静了一会儿,吕布忽然夸张地一拍大腿。

“我就知道小陆是个好的!有她在,我原本不该这般茶饭不思,忧心满腹的!”

“刘使君的奏表已至雒阳,天子明日欲在朝会上,令公卿大臣们议一议,该当如何封赏”

“凭小陆的战功与名望,凭她的品行!这有何可议!”吕布大声道,“她早该封侯的!”

“当真?”杨修笑道,“家父素来看重温侯,况且温侯又与徐.州诸将交厚,因而特地命在下前来探问,温侯既如此说,在下便放心了!”

他当然会这样说,他还能怎么说呢?

杨修已经走了,严氏也十分乖觉地没再出现。

有仆役前来问他要不要用晡食,被他不耐烦地打发走了,于是再没人来烦他,留他一个人坐在屋子里静一静。

日落西山,屋子由明渐渐转暗。

他明明睁大了眼睛,仔细地看着墙壁上那一缕黯淡的,金红色的光,像是要将它牢牢钉在那里,可它还是飞快地逃走了。

他似乎又做错了一件事,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