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擂鼓,装出一副日夜攻城的模样。
但他的兵力并不多,城下依旧只有万余,因而他并不用主力攻城,他只驱赶自江东带来的那些俘虏攻城,并且告诉他们,谁为先登,便免了谁的死罪。
祖郎、焦已、严白虎虽遭夷族,却还有许多部曲尚在,再加上这次反叛中被连根拔起的江东士族的僮仆部曲,凑在一起便成了一支大军。
那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幼,嚎啕哭喊,却依旧要被迫攻城。
而孙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
陈登在城上向下看去,看到一层又一层死在城下的那些部曲私兵,再看到后方军纪严明的孙策军,觉得这一幕诡异极了。
孙策是极爱惜自己领地内的百姓的,他在江东攻城略地,举凡占领一地,总要三令五申,不许士卒滋扰百姓。
但一旦成为他的敌人,他便再也不留情面。
陈登因此很有些看不上孙策的习气。
他的眼睛只看着北方,看着天下,却从来不会低头看一看那些被他踩在脚下的人。
那其中有那些无辜的百姓部曲,更有江东士族。
“郡守,有援军至!”
陈登从沉思中惊醒,乌黑的眼圈中立刻绽放出光彩,“何处而来?打了什么旗?!多少人马?!”
“自盐渎淮安处而来,打了‘陆’字旗!约有千骑!”
“……‘陆’字旗,这必定是辞玉日夜兼程来广陵援我,”陈登想得很快,“就算她勇武,凭千骑想击退孙策亦属不易,况且我岂不知她那支骑兵是如何攒出来的!”
她若是在此冲杀一阵,即使将孙策军杀退,这支骑兵也将有所损伤。
孙策有船,他的士兵自广陵而退后,沿江而上再去攻打涂唐、居巢都是极容易的,而陆悬鱼失了这支骑兵,再想要追上孙策的脚步可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