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冰冷地看向郭图时,其中含义也不言而喻了:你不是那般愚夫,你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可你为什么不说出口呢?
是因为你甚至比他们更快一步,将你的侄子送去刘备帐下,得了一个小小的虚职么?
郭图将头微微垂下,很是谦卑地坐在那里,一声也不吭。
他送了郭十三过去,刘备也收了,很不错,给的官职不大,稍微有点让人不高兴,毕竟算是想方设法献了濮阳城嘛,那好歹也该表示表示。
但郭图不恼,他知道族中一个小小的子侄带着几十个仆役投奔过去,的确是人微言轻的。
他郭家家大业大,别看田丰能拉出三千部曲,他家凑一凑,五千也是有的!这是何等的豪门望族!若是他亲自投奔了刘备去,刘备不得光着脚跑出来迎接他么!
到那时到那时将怀里的大鹏鸟放出来,小小地施展一番手段!
就陆廉那个憨憨!
关羽也憨!
张飞也憨!
什么张辽太史慈,不值一提!都憨!都憨!待天下大定,狡兔已死,明公必定需要一个好厨子!好给自己的幼子扫清朝堂,看他从容炮制,将这一条条肥狗烹作肉羹,与他新挑选出来的同僚们共同享用!
他已经在脑内跑了一圈的马,幻想了不知道多少美妙的未来,可脸上依旧是谦和而恬淡的微笑。
他甚至叹了一口气。
“主公有何明断?”
郭嘉这么问出来的时候,曹操也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冷,但并不严厉,多少有点“明知故问”,“就你嘴碎”的意味在里面。
“袁尚拜我为假父,而今他众叛亲离,难以为继,我岂能不帮他一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