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态度特别平静, 尤其在羊家四娘悄悄地安慰她时, 陆悬鱼居然冷不丁听到了这样奇葩的对话

“这孩子是个结实的, 只盼他来日能见到他的父亲, 你们一家子团聚才好……”

“结实就够了,”同心说道, “团聚就不必了,要是我母子能活下来,也是倚仗邻里诸位的救护。”

“你也莫生曲六哥的气……”

“死都死了,我生什么气。”

“这……”四娘好像被噎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又开口,“吉人自有天相,曲六哥未必就……”

“不,肯定死了。”同心坐在板车上,倚靠着那两袋粟米,头也不抬地坚持着缝缝补补,语气那叫一个平静,“死了我还能念他几分好。”

在前面努力赶车的李二一个哆嗦,估计心里不是在赞美曾经暗恋过的女神有什么“妇人弱也,而为母则强”的美德。

所有人都将他这个哆嗦看在眼里,董白和四娘情商高没吭声,假装没看见;同心忙着做针线活,眼皮也没动一下;陆悬鱼非必要时一般懒得同李二讲话,因此车上车下只有不到五岁的羊家小郎指了指李二,口齿不清地嚷了一句,“他怕了!”

……大家都有点尴尬。

“怎么能说是怕呢,”李二尴尬道,“起风了啊,这一会儿要下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