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他说,“大将军为什么还不打到河北呢?”

“柘城之战刚过去三个月,青徐损兵折将,百业萧条,”她说,“怎么打?”

“在下有兵!”张郃嚷了一句,怕她拒绝,又连忙开口,“大将军若是怕冀州军北归有所不便,征兵也行哪!在下愿为马前卒,愿替大将军操练兵士!只要大将军说服管公便是!”

他打了个酒嗝儿,古铜色的两颊也染上了热腾腾的酒意。

诸葛亮又很殷勤地为他斟满了酒。

她上下打量他,有个一直藏在心里的问题就随口问出来了。

“我看管公不是个爱说人是非的,你若真绕开他去征调民夫,统筹粮草,他也未必写奏表告你的状,你自己想不到吗?”

“自然想得到啊!”张郃嚷嚷道,“但管公是何等声名的高士大儒!我虽然是个武夫,却也爱乐儒士,怎么能冒犯他!”

“我又不善言辞,你让我去,岂不是更冒犯他吗?”

张郃赶紧摇摇头,欲言又止。

她看他不吭声,伸手推了推,又推了推,直到给张郃的心里话推出来。

“大将军又不读书,”他小声道,“得罪读书人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