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徐,也不知近况如何,”郭嘉啃了一口山药,“他既随父出仕徐州,书信断绝已有许久,当真挂念。”

荀攸想了一会儿,“还未娶亲。”

郭嘉那口山药突然就噎住了。

身旁人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但还是候着他端起一旁的水壶,往陶杯里倒了些热蜜水,一饮而尽之后,才继续说下去:

“从父写信与我说起的。”

说到了荀彧,郭嘉和荀攸又沉默了一会儿。

当他们重新讲起一个很轻松的话题,比如郭嘉这把瘦骨嶙峋的身子到底撑不撑得住,要不要给他弄个巫师过来烧点符水喝,刚刚那个称呼似乎短暂地划过去了。

他们很平静,很轻松地吃着算不上晚餐的晚餐,眉目中好像一丝阴鸷也没有。

隔了一道栅栏,许攸的部曲们也开始忙碌起晚餐,有人出去打水,有人出去捡柴,有人开始挖灶坑,有人清点着车上的粮米,准备分发今晚的食材。

太阳渐渐西斜,营中点起了火把,有满身烤肉气的仆役跑了过来,同荀攸小声嘀咕了些什么。

荀攸看了郭嘉一眼。

“公达若有胃口,自用便是,”郭嘉笑道,“我吃烤薯便是。”

于是这位中年谋士笑了,轻轻地对仆役点了点头。

“都给他们送去。”

一切看起来都平静极了,就连中军帐外那些许攸的亲卫,也获得了一份短暂的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