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

雪晴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明知道林老尚书说话的时候，她若是插言打断，林老尚书肯定会觉得她没有规矩，但是雪晴在林老尚书的眼睛里，没规矩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丝毫也不在乎。

“祖父，您的意思是，当初我奶恨不得我们一家子都死绝了，我们也不能反抗，应该听话的去死，对不对？”雪晴毫不客气的问道。

林老尚书滞了一滞。

“长辈训话，岂能出言打断？女四书可曾学过？”林老尚书怒声道。

雪晴不咸不淡的道：“孙女从小生于乡下，别说学习女四书了，就连饭都吃不上，当年差点饿死，还差点被人害死，整天只想着怎么活下去，并且让全家人都好好的活下去了，哪里会去学习那种富贵人家的姑娘才学习的东西？”

雪晴说到这儿，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表情，又道：“也幸亏孙女没有学，否则的话，您现在肯定看不见我们一家人了，我们一家人不是饿死，就是被逼死了。”

林老尚书，“……”

表情再次滞了滞。

雪晴却是又道：“至于您老人家，若非孙女不遵守女四书上 的教条，不遵女子的规矩礼仪跑去了北戎，就不会有七王爷当初的跳崖，那么您老人家现在怕是这辈子都呆在崖底了。”

林老尚书，“……”

哑口无言。

林子坚看到自己的爹，被自己的闺女噎得哑口无言，不由的说道：“晴儿，休得对你爷无礼。”

“爹，我不过是实话实说，什么时候对我祖父无礼了？”雪晴无辜的道。

至于“爷”这个称呼，雪晴觉得还是遵守林老尚书对于规矩的那种崇拜，称呼显得尊重而又疏离的“祖父”两个字吧。

毕竟，在林老尚书的心里，怕是“祖父”两个字，才更能显示大户人家的规矩和传承。

林子坚，“……”

雪晴却是又道：“或者是……爹您也觉得女儿说的不对？女儿当年就应该眼睁睁的看着我大姐被卖掉，看着我哥哥被整天打骂，看着我娘整天偷着哭泣，看着小宝被饿得面黄肌瘦，再看着自己被人推下山坡，想要害死，而什么都不做吗？”

林子坚，“……”

一脸的愧疚。

“晴儿，是爹不好，都是爹对不起你们，害得你们受了那么多的苦，都是爹的错……”林子坚道。

林子坚这个做爹的，只是象征性的说了雪晴一句，结果就变成了自己向女儿认错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