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轻漪要是因为她得罪程宗聿,无异于以卵击石,她不能坐视不理。
“程少想怎样?”
黎宝因主动把战火揽到自己身上,她与程宗聿是该来个了断,即使有裕梦梁当日的惩罚,但这到底是她自己要了断的事情。
程宗聿看着她,手指下意识敲了敲左腿的膝盖,“你欠我一条腿,难道不该还回来吗?”
“你的腿伤怎么来的?你不清楚吗?”黎宝因自知名声已经坏了,也不介意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她一字一句道:“农夫与蛇的故事,我一直以为只会出现在书本里,是程少教我一课,让我见识到什么叫恩将仇报,反戈一击。”
冯轻漪意外地看向黎宝因,只见她坦荡无畏道:“三年前,你对我意图不轨,你应该感激自己只是断了腿,否则你现在就该待在监狱!”
“宝因你”冯轻漪惊呼出来,她下意识想要阻止黎宝因,事关名誉,她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讲出来,哪怕是为了抨击程宗聿。
果然,人群中也窃窃私语起来。
刚刚被黎宝因泼酒的人轻蔑道:“满口谎言,你连自己叔叔的床都爬,还敢攀咬程少欺负你?你有证据吗?”
冯轻漪忍不住替黎宝因说话,“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和程宗聿要好,自然向着他说话。宝因是什么人,谁不清楚,你少来污蔑她。”
“宝因。你快解释。”冯轻漪着急催促。
黎宝因沉默一瞬,在众人的视线打量中,道:“传言不虚,我的确已经和裕先生断了往来。”
四周哗然,就连程宗聿也有些惊讶。
“不过,事关你我,不用牵扯与旁人。”黎宝因笑着说,“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留下证据?舞厅里到处都装有监控,你猜猜看,视频现在在谁手里。”
程宗聿望着黎宝因,见她虽然趾高气昂,但身上明显的服务生打扮,原本有些紧绷的身体骤然变得松弛。
他捏着手里的餐具,一下下切着面前的一盘水果。
“黎小姐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当年
,我只是出于好心扶你休息,没想到却撞到你勾搭自己的叔叔。”
黎宝因意外地抬眸,程宗聿毫不闪躲地盯着她,他眼底冷光掠过,抬将手里的刀具一下投入酒壶。
“哐当”一声,他轻蔑道:“你大可以把监控送去警方。毕竟,我可是什么都没做。至于你,你做了什么,落得什么下场,想必大家都心里有数。”
不怀好意的笑声自卡座上蔓延开来,黎宝因知道程宗聿这是彻底跟他撕破了脸,不惜毁掉她的名誉,也要掩饰他的恶行。
从某种程度来看,他已经暴露了他的软肋。
因为他自己被名誉所累,所以才想要用同样的手段来胁迫她。
黎宝因不畏惧流言。
但她并不想,做个为了报复而失去底线的人。
冯轻漪已经在帮她四处争辩,黎宝因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自己往前一步,看向程宗聿,“我们单独谈谈。”
程宗聿似乎极为意外,看着黎宝因,翘起二郎腿道:“想求饶?我可不是什么佛爷。”
黎宝因静静地看着他。良久,程宗聿看了眼身边的人,所有人立刻起身离开,让出了卡座附近的一片空地。
黎宝因回头示意冯轻漪不用担心,冯轻漪谨慎扫了眼程宗聿,松开了黎宝因的手,也走开了些。
等到四周安静,黎宝因即刻开门见山道:“我知道你有颠倒是非的底气,这底气无非是来自你身后的娄家。”
程宗聿不以为然,“你就是为了跟我说这种废话?”
黎宝因顿了很久,她转身坐在旁侧的沙发,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才慢慢说:“娄家是你的依仗,也是你的隐痛。你介意程太太的过往,觉得自己的身世肮脏,所以娄家继承人的位子,你坐的并不安心。”
程宗聿蓦地打翻面前的酒杯,“黎宝因,你找死!”
黎宝因拂去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