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命,对裕梦梁这三个字几乎带着生理性的敬重,虽然明知道黎宝因跟他已经毫无瓜葛,但他还是忍不住有些心虚。
心虚之余,想起黎宝因此前对自己的态度,不免又有一两分得意。
他夹给黎宝因一道荠菜春卷,“我是特意回来看宝因的,她独自住在外面,我总不放心。”
“嗯。”裕梦梁表示赞同,话音一转,他端起茶盏,又抬手拂了拂茶盖,“听说你父亲前阵子得了样好东西,港城何家孝敬的。”
茅景申手指一顿,几乎是
本能地,辩驳道:“父亲早几年就把生意交给了二伯父打理,买卖上的事情一无所知。他潜心古玩,那副画只是正好转到他手上,并不晓得我与何玉璧认识。”
说到这里,他下意识看了眼黎宝因。
“我与何玉璧只有两面之缘,在饭局上经朋友介绍认识的,并无深交。”
黎宝因正好也吃完最后一口,她吃饭快,饭菜基本清空,抬手用纸巾沾了沾嘴角,闻言便适时道:“景申也是无妄之灾。说起来,上回的事情于公于私,我们都理应敬您一杯。”
黎宝因和茅景申统一战线,全都拿裕梦梁当做可敬重的长辈,她以茶代酒,茅景申立刻会意,两个人走到裕梦梁面前。
裕梦梁扫过黎宝因端起茶杯的手,收回视线,有意无意道:“这杯酒,放在你们婚礼当日再敬,也不迟。”
“也好。”黎宝因笑容满面地挽住茅景申,茅景申应和道:“正巧,我和宝因打算年底就订婚,您也算我们的长辈,到时候一定要来。”
裕梦梁目光徐徐掠过黎宝因的脸庞,他心里千言万语,但事到如今,却如鲠在喉,毫无立场。
过了会,他慢慢起身,黎宝因刚要松上一口气,裕梦梁像是想到了要紧事情,着意提起阿婆的话,“你时常跟人提起我?”
“阿婆有撮合姻缘的营生。”黎宝因实话实说,顺口胡诌,“我自己都有归宿了,自然操心阿叔的姻缘,阿叔要是有意,我往后让阿婆多多留意。”
裕梦梁表情略微一僵,见黎宝因藏都不愿藏的狡黠,不知怎的,开口笑道:“那我拭目以待。”
“好”黎宝因猛地刹住话音,不可置信地看向裕梦梁,“你不是不婚主义吗?”
“以前是。”裕梦梁淡淡地回答。
见黎宝因一动不动,他停在门口,像是很困惑,“不送送我?”
黎宝因咬牙切齿把人送出门槛,站在地毯上,颇有些凶巴巴道:“裕先生架子可真大。”
裕梦梁轻轻“嗯”了一声,“不比有些人,过河拆桥拆得好。”
黎宝因觉得很有必要跟他讲清楚,“昨晚请你喝酒,只是谢你给我的那句答复。至于其他的,裕先生,我觉得在外,我们还是井水不犯河水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