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钱都拿出来。手表、手机、钱包、电脑、把副驾驶的储物盒打开。”

齐恒冷静地照办,每拿出一件东西,都摊开两手,给他看自己并没有耍花样,不时从后视镜里盯着男人神色慌张的表情思考对策。

“他爹的,大白天撞鬼。”

齐恒全副精神都放在歹徒身上,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突然暴怒,同时手腕发力,蝴蝶刀立刻划开皮肤,领口上血迹斑斑。

“快锁上车!”男人气冲冲地吼道。

为什么这话由一个凶狠的歹徒说出来啊!

车外还有比他更恐怖的东西吗?

再说他还期待有人能发现车内异状,就算不见义勇为也可以帮忙报警。

这么想了几秒,已经晚了,车门被打开,坐上来一个穿着连帽卫衣的人,一把扣住试图往外跑的男人,同时拉上车门,落座。

脖子上的钳制霎时消失,齐恒匀着气观察后座变动的局面。

不知道新来的人是敌是友,照风衣男的反应看来,他们之间怕是有过节,那这人也许比持刀抢劫的歹徒更可怕。

“你还想跑?”

居然是女人的声音,甚至嗓音还很动听。齐恒顿时如坠冰窖,这两人肯定是一伙的,对他这个受害者来说,绝对来者不善。

男人绝望地耍着手里的蝴蝶刀试图自我防卫,女人藏在袖管中的手在他腰间一捅,男人立刻不动了。

蝴蝶刀轻松转到女人手里,她嗤笑一声扔到齐恒身上,后者一震。

“今天可算栽到我手上了。”

齐恒拿着刀转过脸来,欣喜发问:“你是警察?”

女人拉下兜在脑后的连帽,露出一头被压乱蓬松的头发,冷漠地瞟了他一眼:“不是。”

“盯你好几天,今天不穿胡同钻小巷脱裤子了?”

男人垮着脸:“我改行了,行不行?”

她嘲讽:“露鸟关不了你几天,持刀抢劫总算可以多坐几天牢了吧?”

“未遂,未遂。”

“抢劫是行为犯罪。”管你抢到没有。

“还不是因为你!”

“你抖什么?”女人一巴掌扇过去,男人顿时不抖了,恨恨地瞪着她。

齐恒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出,举着那把花哨的刀,提议说:“先送去警局报案吧。”

女人没有反对,男人却挣扎着不肯配合,女人膝盖弯折压在他小腹上,男人瞬间安静下来。

“你像一条死蛇的时候,就没那么让人反感了。”

男人愤恨地咬着牙,十天前她踩在自己身上,拍下了几十张各个角度,还附带软尺标出阴茎尺寸的照片时,也是这么说的。

那天之后,他就改行了。

才抢劫不到一周,又撞到这个该死的女人手上。

他往后挪了挪,抵在腰间的硬物跟过来。

“你到底是混哪条道的!”他咬牙切齿地问,出来后他一定要找到这个女人,让她死在自己手里。

“我刚来这个城市没多久。”

“外地佬。”男人终于找到机会嘲讽。

女人诧异地拍了拍齐恒,问:“你是本地人?”

“是。”

“原来你只抢本地人,只在老巷子遛鸟?居然这么优待外地人,我是不是得好好谢谢你?”

“你等着吧。”

“我专门等着你。”女人拍了拍他的脸,手肘关节狠狠朝他眼皮上撞了下去,男人吃痛大喊。

齐恒偶尔瞄一眼后视镜,发现女人也在冷冷地观察他。

齐恒心猛然跳了一下,像被人揪了一把。

“你怎么瞄上他的?”女人问。

“这人凌晨出门,半夜回家,独身,花钱大方,天天给天桥上的假乞丐送钱,开车前还绕车叁圈,车顶车底都看遍了才起步,就今天忘锁车被我找着机会……”活脱脱一张人物素描。

“你还真是个人才,怎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