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面露为难地打开锦盒,里头放着一只香囊。
她们二人间关系早便?无?话不谈了,所?以阮清少?有这般吞吞吐吐的时候。
“这是西戎边境的干花制作。”阮清打开那香囊袋子,里头的绯红色有些?发?暗,“其实这东西已?经放在?我这一个月了,但我一直犹豫着,要不要给你。”
“为什么不能给我?我挺喜欢这香气的。”林凝素不解。
阮清上前两步,低声答道:“这是融弟让我带给你的。”
林凝素摆弄香囊的手指微微一顿,而后她重新将香囊绳子系好,将其重新搁在?几案上。
这两三年,因为阮柱国的身子每况愈下,所?以许融早就接过了柱国大将军的位置。
她也很少?见到这人,仅有的两三次,也就是在?宫宴上。
那人会坐在?席位的尾巴里,无?论这些?大臣们怎么请也不肯上前来,说起来是不大合礼数的。
林凝素还以为这人改了性子,从今往后低调行事,不再试探皇权底线。
谁知在?众人酒醉微醺时,瞧见此人在?冠帽缀饰的遮掩下,直勾勾看向自己。
看来,狼子野心仍旧有。许融是在?等着林砚行差踏错的机会。
“凝素,你若是不喜,就当是没看见这香囊。”jsg阮清连忙将那锦盒收起来。她也是昏了头脑,如?今凝素和陛下琴瑟和鸣,她怎能拿这东西来呢。
只是,看见融弟年关时在?家中喝闷酒的模样,她又实在?是心疼。
“没什么,不就是个香囊吗?我那还有许多西域十八部的花种呢。”
只是从来种不出罢了。
阮清闻言轻笑:“若是他知道,你愿意接受,不知会有多高兴。”
自打林凝素知道许融的心意之?后,莫说是正常的谈话,就连从前的拌嘴都难得。哪怕有时撞上了这人,林凝素也只是点?头而过,不肯多言一字。
这么看来,许融上辈子从不肯说清自己的心迹,是个正确的选择。
“不提这个了,往日里你便?忙碌,如?今成了太医令更是没空闲。我好不容易来一趟,说些?让人开怀的来。”
阮清自是应下。
二人相谈甚欢,不知不觉就忘了时间。夏天的白日虽长,但临近傍晚,夜幕降下也是一瞬之?间的事。
许多不是今日当值的太医早就出了宫门,院内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
阮清看向窗外,连忙起身催促道:“凝素,太晚了,我送你回长乐宫吧。”
倒不是她不喜欢同?林凝素说体己话,只是从前两三回,林凝素在?这待到很晚。
明镜殿那位主子就会自行找回来….
林凝素抱起地上的小狗,环顾着周遭,想?找些?食物来。
“急什么?我们都半个月没见了。”
怕什么来什么,阮清正踌躇着,便?远远瞧见殿外的高大身影,正阔步进来。
顺着阮清的目光,林凝素亦抬眼?,只见林砚不轻不重地推开木门,还撞着一旁的吊晒药物。
不知是不是这几年在?朝堂上浸淫太久,这人哪怕是面色温和,也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林砚才迈进一步,这间药阁霎时冷了几分?。
他的目光扫过站在?林凝素身旁的阮清,漫不经心询问:“太医令给西南的灾疫药方研制好了吗?”
阮清心下慌乱,垂眸答道:“已?经研制好了。”
“那便?再研制些?别的,天下未明之?症那么多,够太医令忙的。”
自从阮清进来宫里,在?太医院当值,林凝素便?三番五次地往这跑。有时在?阮清面前谈心,说的话竟比对着他还多。
不是他多疑,实在?是林凝素对阮清太好。多次求恩典不说,还替她推拒阮家的亲事安排。
阮清刚要答复,便?被林凝素护在?身前。
“说什么呢?”林凝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