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砰砰直跳,林凝素知道,这人说过许她?回府,但那是在敬安成亲之后。

可她?真的想?在尘埃落定?之前,同敬安再见上一面,哪怕只?是道个别也好。

林凝素了解沈敬安,他如今不过弱冠年岁,心智还你若上辈子最后成熟些。当年父亲被贬的消息才传来,沈敬安便不顾一切地替林家?求情,连侯府的安危都没顾上。

她?是怕敬安会冲动?。

“你知道的,母亲最心疼我。生辰那日瞧不见我,只?怕要伤心。”林凝素贴上前,环住了男人的腰身,半缩进他胸膛前,笨拙地示好。

她?是有些发怵的,若再次被发现自己欺骗了林砚,还不知会怎样。

“若不然,你与?我一同回去,母亲应当也是思念你的。”

这就是假话了,从前母亲或许还对林砚有惦念,但此番之后,肯定?只?剩下恨。

沉沉的笑?声自头顶传来,林凝素与?这人分开些距离。

“素素,当真要回去?”林砚半蹲下身子,以仰视的角度打量着她?。可那目光中的压迫感分毫不差,带着探究和剖察。

林凝素心下一横,随后自暴自弃地承认:“我想?去见敬安一面,想?同他说清楚….”

林砚面上笑?意?更?甚,他像是早料到如此,也没急着拒绝。

“我可以答应,但若是沈敬安没有在初一那日按旨意?成婚。”

“你该猜得?到后果?。”既然林凝素坦言,林砚也就没打哑谜。

林凝素闻言,也开始犹豫。虽然她?本来的目的也是去劝解敬安,但若是真有什么意?外,也不可预料。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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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生辰就在三十,与?谢沈两家?大婚的日子相隔仅要有一日。

林砚许她?在林府待上两日,正巧在敬安大婚那日,她?要重返皇城。

林凝素坐在铜镜前,任由银岫为她?挽发上妆。

云鸾拿起手中的艳色宫装,犹豫着不想?上前。

透过铜镜的折射,林凝素见林砚的视线若有似无,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云鸾,外衫拿给我。”

金制花冠落在额发顶端,钗头的鸾凤口中坠着鸽血宝石,簪在两鬓之间?,十分沉重。

这是孟国?皇后平日里的装束,也是她?上辈子最爱的发髻样式,因为最轻。

虽然最轻,却也依然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银岫点完最后一笔口脂,便带着一众宫人退下,殿内就只?剩下她?和林砚两人。

镜中的少女面若红桃,腻肤欺霜赛雪,唇间?的一点朱色恰到好处,同她?身上的正绯色衣衫互映,平添了几?分雍容和沉稳。

倒不像是那个活泼好动?的闺阁姑娘了。

可林砚还不满意?似的,拿起几?朵细小牡丹绢花,簪在那金冠之侧。

“也该定?下来了。”林砚扔下剩余的花朵,漫不经心地说道。

他一向不喜这些繁冗世俗礼仪,但有太多的人觊觎他的珍宝。

“这两日,凤冠,不准摘下。”

相见

赤金凤撵自八玄门启程, 一路在上都城官道?上行走,带起飘散在地上的飞絮。吊角的珠饰金铃慢响,惹路人侧目纷纷。

林府的大管事自西市采买了夫人生辰宴所需的物什, 因着大姑娘的事,夫人这些日子都郁郁寡欢, 所以本次生辰宴本不想办。

但身为相爷的夫人,上都城这些诰命之间的关系又不得不维系着,便一切从简,全权交给了他这个管事。

主子心情不好,他们这些下人们也跟着吃瓜落儿。

管事的板着一张面孔站在小偏门,正?吩咐手底下?的人仔细着运货,转头就?瞧见一乘宝车停在正?门前。

马车身后跟着几个侍卫和女官, 那架势派头,瞧就?是宫里来的。

“快,快进去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