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匙被递在唇边,林凝素不肯喝。

“听话?。”

林砚的手指贴上少女脸颊一侧,如?蜜蜂寻蕊般出自本能,林凝素靠了过去,短暂地安静了片刻。

“喝了这个,便给?你。”林砚凑在林凝素耳侧,语气带着诱哄。

但因听觉不便,林凝素只依稀听见个“喝”,好在之后她还算配合,一碗药很快见了底。

体内的热度有所缓解,但依旧扰人,她轻声哼着,时不时因挣扎碰着身后的床木。

林砚便背过身去,站在珠帘之外,摆弄着自林凝素发间拆下的暖玉钗。

靡伽罗毒性烈,尤其现在是接近夜半,毒性只会在体内催化,根本不是一碗药能压得下的。

这药,只让林凝素好过了半个时辰,杯水车薪。

她开始不再挣扎,体温越来越烫,脉搏跳动如?千丈之瀑,不是好的兆象。

林砚唤来了一直守在侧殿的女医师。

“如?何?”

女医师探了林凝素的体温,又见她面色由坨红转为虚白,立刻回禀道:“殿下….”

“毒性太烈,这位姑娘又身体虚弱,一味靠药物压下去只怕会有危险。”@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得疏解才是正途。”女医师知道这姑娘还未出阁,但性命攸关,哪还能顾得上呢。

林砚摆手,令医师退下。

他迈进里间,见林凝素垂着头,口中?不知呢喃着什么。

林砚不愿听,也不愿想?,只是拿着帕子?,擦拭着自己的手指。

许是被体内温度炙烤太久,他才靠近,林凝素主动贴了上来。不过她没?了气力,如?软泥一般,循着本能,汲取着凉意?。

“热….”

“很快就不热了。”

林凝素根本听不见,这一声不知是答给?谁的。

在取悦林凝素这件事上,林砚总是有着十?足的耐心?。

上一世,在他们二人成婚之前,林凝素曾夜半去过皇城。许是他当时饮了几口陈酿,又或许是心?疾骤作的烦躁,冲动之下,竟然就在林凝素面前卸下了面具。

就在长?秋宫之中?,他看着林凝素背影落寞,十?分好奇地打量着内寝之中?的金笼。就像是,不谙世事的鸟雀,天真地望着自己后半生的命运。

他心?中?那股恶念再也压抑不住,击碎了十?几年学来的礼义,冲破了所有禁锢,蔓延到少女身上,注定要将人吞噬。

本该就是他的。

那一晚,林凝素知晓了,原来平日里用来持剑,落子?,拂书?的指尖,竟能与?这等旖旎腌艳之事联系在一处去。

他吓到了林凝素。

确实是有些后悔的,以至于成婚之后,林凝素有时白日里见着他批改奏疏,都要退避三舍。

明明夜猫子?一般的人,每日早早便熄了长?秋宫的灯,将他拒之门外。

林砚看着林凝素长?大,自是十?分了解,法子?多?得是。

可他渐渐发现,林凝素依然很抗拒。不是婚前那一晚的原因,只是单纯的…抗拒他这个人罢了。

忆起往事,林砚手上的力道加重,令身前少女不由得啜泣。

屋内没?熏香,暖帐中?却飘着淡淡地花蕊香气,将那一点清冷松柏气味都染上了热意?。

少女的乌发湿哒哒的,腻在肩颈之前,攀上锁骨,与?另一束发丝纠缠在一处,分不清你我。身上的小衣半挂着,丝带搭在宽大的手掌上。

巨浪暗涌,将人拍得几近崩溃,很想?离开这片浮浮沉沉的深潭里。但自身后环去的手臂像是铁栓,根本逃脱不掉。

粗砺的指节并?不留什么情面,它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让林凝素免了这靡伽罗的折磨。

但这何尝不是另一种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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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仰起纤长?的颈子?,如?涸辙之鱼,气息紊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