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低低的应了一声是,我沉沉的阂上了眼,跌入了沉沉的黑暗里。
待我从梦中醒来已是半夜,一侧头竟见周尧垂首坐在榻边,屏风后站着谷雨和清明。
我惊的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刚挣扎要坐起来,已被他按住了肩头,他问我:“阿嫄有什么想跟朕说的吗?”
我摇了摇头,他的目光落在了我的手上,我下意识的将手缩回了被子里,又拉高了被子,将自己裹成茧。
他又问我:“阿欢已不在府中,为什么你的手脚都是伤。”
我说了雨天路滑,我摔了。
他问我:“阿嫄不想说吗?”
我也不怎么客气:“我不想说,所以陛下什么也别问。”
他转头走了。
第189章 你果然就是个混账
清明和谷雨跪在我的跟前:“皇帝根本就没走,娘娘不让他进他就守在外院,等他们从里院出来便把她俩叫过去了。”
我瞥了她们一眼:“你们都说了?”
“他说若是为了你好,便不该瞒着,我觉得他说的对的,他是皇帝,总会找到好大夫的。”
我摸了摸她俩毛耸耸的脑袋,大概这两天忙的连头发都顾不上梳了,都要打结了:“我发作的时候你们害怕吗?”
她俩将头摇的眼泪都要甩飞了,看得我有些想笑,我说:“武功高强也不是什么好事,若是哪一天你们控制不了我了,便将我杀了,然后回西境去,阿欢离京的时候我与他说过的,他不会怪你们。”
她俩听了这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然后骂我:“难怪陛下天天骂你是混账,你果然就是个混账。”
天亮的时候,周尧又过来了,他让和他一起回宫,我说我要养好了再回去,他也没再劝了。
我在家待了两天,他守了我两天,连大朝会都罢了,朝臣们有要事求见都跪到国公府门口,他竟一概也不理。
他那要死不活的模样好像得病的是他一般,张大监说:“娘娘昏睡那一晚,陛下看见了您的伤,抱着您一直在流泪,您让他回宫,他其实也没回去,他去了报国寺找了大和尚。”
我想起我那晚求的签,问他:“大和尚和陛下说什么了?”
“奴婢不知,陛下屏退了我等,想来是找了到法子。”
张大监说谎越来越炉火纯青了,周尧这两天失魂落魄的,怎可能是好话。
他说的我心里也有点疼,我让人叫来了周尧:“我说我们回宫去吧。”
我其实好的差不多了,就是手脚还有些细细伤口,他一路小心的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废人,下了马车还要抱我进去,我甩开他没好气道:“没看我活蹦乱跳的。”
连续几个晚上我半夜醒来,他都睁着眼睛望着帐子,我很是无语:“这病死不了的,以后我再回国公府养病你别拦我就行了。”
他说他知道。
我逼着他发誓:“我若发作,绝不许他踏进国公府半步,若不能遵守约定,我便西境去永远不见你了。”
他问我为什么,我说我不想让他看见一个疯子。
他又问我:“那温纪安见过吗?”
我没回答他,因为我不敢告诉他我发疯的时候谁都不认识,但我认得小和尚和阿欢。
太医院的院正几乎天天都会来一趟我的朝阳宫,没问我什么病,只是把脉,但这回开的药与上回调理大是不同,我吃了一阵噩梦仍旧未减。
过不了几天,也不知道周尧又哪里找来的神医又进了宫,也不知道是不是给我加黄莲,药苦的难已入口,我偷着倒了第三回便被周尧发现了。
然后他每次朝会结束便会先回了朝阳宫,会给我带一串糖葫芦,然后盯着我吃完药再回承明殿议事。
连续吃了一个月,雷雨天的时候我又回了国公府,这次天气比上回还可怕,冬日寒冷这回还冻伤了腿,待他再来看我时,我几乎连路都走不了了。
他抱我回了宫,太医连着在殿外候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