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没有干涉,只回了旨意按大晋律办,竟也没有提太后一句。
大理寺卿又呈上抄没的财产目录,我以为至少会好几个箱子,那北地的战事打它一年,我也不愁钱了。
结果等我看完两卷目录时就没动静了,我抬眼瞥了他一眼,只差没说我等着发财,可他居然说没有了。
我将案卷往桌一拍:“赵党横行二十年,贪墨无数,手上有多少房屋土地,金银财宝,你居然跟我说没了,敢情你们抄了个清官?发回重审!”
大理寺卿被我吓了一个激灵,扑通就跪下了,张嘴就是一别要嚎哭的架势,张相将他挡在了身后:“娘娘,您有所不知,当年陛下刚登基时,西夷人联合胡地十八国联合攻打大晋,那时候您也知道,国库拿不出钱,陛下便让赵家拿出三分二的家财,但这事陛下没下旨,是陛下私下去劝说赵家的,以京中富商的名义捐的。”
我冷笑一声,“赵家会有这个好心,就那一帮敲骨吸髓的东西,别说是亲情打动了他们,这说出去如何能让人信服?如今北地要用钱,掘地三尺也要把钱找出来!”
我是不大信的,周尧那时刚登基,外有蛮敌藩王,内有流民遍地开花,国库被先帝霍霍的差不多了,他根基不稳,根本不敢动赵家,怎么可能让赵家出钱出粮?
第141章 该去看看我的后宫洗洗眼了
我那兵部尚书的舅舅朝我拱了拱手:“确有其事,当年富商们捐的钱粮都直接送到了兵部,兵部也有户部拨军饷的纪录,户部拨出去不足五分之一,一会臣送卷宗给娘娘过目。”
张相又接着道:“再有就是当年娘娘攻打西夷时,赵家也拿了一半的家财出来,这一次是给了户部,都有记档的,这几年,陛下管赵家管的严了,想来收敛了许多,能查到就这些了。”
一个时辰后,当年征调的案卷都到了我的手上,的确如他们所言,当年西境城一战,京城豪强所出军饷是户部的五倍之多,至于户部的钱还是狗皇帝抄了太子妃娘家攒的,本来是用在先帝的丧事上,结果周尧大笔一挥,先帝丧事的规格还不如一个王,气的赵妖妃直骂他不孝子。
我记得那一战西夷人前脚要我和亲,后脚就打过来了,户部又没钱,要短时间筹措那么多军饷几乎不可能,可哪家豪强也出不起这么钱,那找到养肥了的赵家的确有可能。
可赵家不是善人,第二次出钱怕是周尧大权在握,可以强迫他们,可第一次不可能,周尧是怎么做到的?
我打发走了朝臣,将他们奉上来的案卷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我这些年在军中,并不太知晓京城官场的弯弯绕绕,如今我把案卷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倒也有几分明白了。
周尧掌权后杀了朝中过半的人,许是想留住赵家,又架空了赵国公和他那几个在朝中有实权的族中子弟,张相为首的内阁和御史台们像猫盯着老鼠一样盯着,所以这些年赵家就是想贪污都没机会。
等我看完这些卷宗天已经亮了,外头天刚破晓,厚厚的云层似被劈开了一道裂缝,洒下一楼金光就落门口那株被我薅突的梅树上,枝干上吐出一点嫩叶,金光闪闪下丑的别有韵味。
我看的久了,随侍的太监很是有眼色的插话道:“陛下也觉得好看呢。”
我淡淡道:“那砍了吧,我回来前不想再看到它。”
他嘴张了张,半晌没说出话。
我转头去了延寿宫,赵太后还睡的昏沉沉的,我走到床前都还没有发现,服侍的宫人告诉我,太后娘娘有太医调养着,参汤吊着,精神还算好,只是爱发脾气。
我抬起手,摸到她的脖子,她的睫毛颤了颤,双眼却还是紧闭的,我笑了下松开了手。
也罢,就让你过几天安生的日子。
待我再回到承明殿,梅树已经没了。
书房的轩窗开着,柳翰林已经在给阿欢上课了,我倚着柱子站在檐下,只觉得阿欢的读书分外动听,授课的柳翰林生的很是斯文儒雅。
谷雨认为这柳翰林的相貌也就和当初送我